诡谲多变(3)

五件事无一不鬼,件件堪称精彩,令人是目不暇接。

上述五件事还是看得见的。

看不见的,宇多田暂且是未知。但已看到的,确实让宇多田再也看不下去了,以至于让他在准备得还不够充分之时,就迫不及待地从幕后跳了出来,要与夏正帆当面过过招了。

“你在中央警校杭州分校特训班受过训,是第几期?”夏正帆的背景资料,宇多田了然于胸,抛出这样的问题,目的很简单,为问而问。

诡狐,绝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宇多田沉着冷静的装糊涂,也显示出精明,观其发难着点之精确,夏正帆就知其准备之周全,对于来者不善,他唯有见招拆招,“介于二期,与三期之间。”

这算是什么回答?

宇多田眉头打弯又展平,展平又打弯,他闹不懂夏正帆在弄的什么玄虚。

好半晌,宇多田才令眉毛回复了正常,“你一度中断过培训?”

夏正帆面色微微一红,“实在是惭愧,我肄业……”

原来如此!

宇多田恍然大悟,正打算略表几句宽慰之言,关键时刻却刹了车,他听到夏正帆在顿了顿之后这样说:于二期,毕业于三期。

把夏正帆说过的话连在一起,就是:他肄业于二期,毕业于三期。

是故,就有先前一说!

许是方才刹车过急了点,宇多田居然像吃鱼卡住了喉那般,面露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羞愤、难堪、困窘,他感觉自己被人耍弄了,而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因为羞愤,他有了火气,因为难堪,他有了想骂人的冲动,因为困窘,他有了……

夏正帆怎会不知方才之言会带来何种后果,照常理,宇多田会很生气,甚至手舞足蹈也是极可能的,所以,他作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然而,期望落空是常有的事,他想激怒宇多田,宇多田却发了笑,而且是很淑女般的笑,笑不露齿,有形无声!

最让夏正帆吃惊的是,宇多田没有喉结,这就表明,在外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男谍宇多田一雄,其实是个女人!刹那间,夏正帆觉得,很多事情能说得通了——蒲松龄笔下的妖魔鬼怪,不多为女性么?

诡狐,本就该很诡才对。

“你确实有些鬼才!”宇多田尖着嗓子眼儿说。

不管这个“鬼才”是褒是贬,夏正帆颇有几分得意地应承了下来,“承蒙阁下的郑重夸奖!您也不差火候的,的确很诡!”画龙要点睛才会有意思,不然,老在你给我设的圈子里,我给你置的套子里,钻进钻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哈哈……”宇多田露齿一笑,出声赞叹说,“‘鹞子’先生,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言毕,宇多田摆出好整以暇的姿态,等待料想中的结果——夏正帆会自乱阵脚,进而张皇失措,惶惶不安——她以为,只要虚惊一下,打出“鹞子”这张大牌一配合,夏正帆的画皮就差不多该揭下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夏正帆打出了更大的牌,“宇多田阁下,你为何不称我为‘雕鹰’?在自然界中,小小的鹞子跟雕鹰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大牌一出,夏正帆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宇多田张皇失措了:坐立不安,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作为一名老牌特务,宇多田失态了!

“君……、まさか、閣下はイーグルですが?(你……您是‘雕鹰’)?”不觉间,宇多田不但兜售起了日语,还插入了敬语。如此郑重其事,只因……在秘密世界里,“雕鹰”这个代号代表着一个传奇。毫不夸张地说,“雕鹰”比“诡狐”还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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