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巧嘴儿!”周子期心里熨贴极了。
时隔不久,他们就结婚了。父亲母亲没想到周子期会这么顺利地嫁出去,他们以为周子期弄不好会老在家里的。高兴之余,老两口就主动买了房子走了,把二百多平米的大房子留给了于博彦和周子期。硕士研究生毕业以后,于博彦继续读博,周子期进了一家杂志社做编辑。那是家里花了四十万给她买的一个缺额。其实,这家杂志社根本没有缺额。因为是事业单位,大家就都往里挤。社长是周子期父亲的老朋友,这样对周子期的父亲说:“子期来了以后每月工资两千,奖金是活的,有效益就有奖金,反之就没有。女同志四十五‘内退’,六十正式退休。”
周子期父亲一想,合着他给杂志社的四十万正是周子期在杂志社工作二十年的工资!妈那X,大饼卷手指头——自吃自!但他还是下决心让周子期进了这家杂志社。因为他们家里不缺钱。就算周子期没有工资,他们也养得起她。但有正式工作尤其又是事业单位,让外人听起来面子好看。
周子期不爱古玩。起初,她对于博彦在屋里摆满坛坛罐罐也不说什么,只是做卫生的时候麻烦点,让于博彦去干就是。但于博彦天天晚上下班回来要捧着这些坛坛罐罐,看啊看,翻来覆去地看。说是研究。于是,大量的干家务活的时间都被挤没了。于是,周子期就犯急。犯急也没用,于博彦不想动的时候,你就算开口骂街,他也还是不动。久而久之,家里的很多地方尘土老厚,屋里也摆得不像过的。二百多平米的房子不会乱到哪儿去吧?错,于博彦和周子期的家里就相当乱,乱到什么程度?乱到周子期想找什么衣服、鞋子、纱巾之类,根本找不到!反过来,于博彦想找自己的哪个坛坛罐罐,却信手拈来。他只为自己方便,根本不管周子期。
“结婚的时候你信誓旦旦爱我一辈子,就是这个爱法吗?”
周子期忍无可忍的时候,就这么质问于博彦。而此时的于博彦就一言不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这就让周子期更加来气,最后发展到她狠狠心摔了于博彦的一个青花瓷瓶。谁知摔的这个瓷瓶是于博彦的心头肉,于是,于博彦立马就急了,他抖着手大喊大叫道:“你发什么疯?那个瓷瓶是清康熙年间的观音尊,是我花了十五万淘换来的!你这一摔十五万就没了!”
“以后我还要继续摔!把你摔成穷光蛋!让你想淘换也没钱淘换!”
气得于博彦揪住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哎呦喂,哎呦喂”一个劲叹息,最后发誓,一年不理这个泼妇!然而,周子期很会来事,她心里深爱于博彦。只要于博彦不乱搞女人,就算天天摆弄古玩不干家务,她也不会和于博彦闹离婚,而会千方百计与于博彦把关系搞得更胶着。那次于博彦翻脸以后,周子期就弄来伟哥下到于博彦的饭里。于博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根本不知道饭里加了东西,结果吃完就来事了。晚上他烦躁不安,十分不爽,而周子期早早洗漱以后就去卧室了。当他一进卧室,见周子期又穿上了那身裸露的纱衣,便控制不住抱住了周子期,两个人立即颠鸾倒凤,于是,他心里的记恨便烟消云散。
但实验中学的校长给周子期打电话,让她看住于博彦,不要让于博彦与其他女人来往,尤其注意那些长相出众的漂亮女人。如此一来,周子期心里就敲起小鼓了。真是怕什么有什么。这简直就是她的软肋!普天下哪个男人不爱美女?她对陈老总的《七古 手莫伸》中的一句话记忆犹新:“岂不爱粉黛?爱河饮尽尤饥渴!”陈老总说出了男人们的真实心理。现在于博彦终于露出庐山真面了,让周子期似乎明白一个道理:于博彦潜心古玩是因为懒得看自己!他心里其实并不爱自己!
晚上,在被窝里,于博彦想摸周子期的身体,被她拂开了。她暗想,如果于博彦真的爱自己,就会求自己满足他。但那天晚上于博彦没有求他。而是从床上爬起来又摆弄他的瓷瓶去了。周子期哭了。她感觉,于博彦真的不爱自己!如果说,美女都是自信的,骄傲的;那么,丑女就都是自卑的,不自信的,因而也是更加敏感的。她们特别在乎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热度。一丝一毫的差异她们都能感觉出来。她不能总干那种往饭里掺伟哥的事,强扭的瓜不甜,一个女人如果只是依靠性生活牵住男人,也太可悲了不是?周子期在内心深处,对他们的婚姻产生了动摇。她想再用一段时间考验于博彦,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