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觞(5)

“因为你老爸那些文物都是骗来的,当初还骗过我,只是因为他做着文物处处长,我不敢得罪他。现在他成植物人了,该物归原主了!”

“你胡说八道!我老爸那些东西都是从我姥爷的老家沂蒙山区收购来的!”

“我不否定你老爸从沂蒙山区收购了一部分,但更大一部分是我匀给他的!那时候,我正有求于他。”

“你有什么事有求于他,他会要你的红色文物?”

“我不能说,说出来就牵扯很多人,我不愿意过早暴露这些事。”

“我做不到!我相信我老爸的人品!”

“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把马家驹打得一下子歪倒在地。马家驹一声不吭。罗伊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此时,另一个戴口罩的人走到罗伊身边,蹲下来,用手掬起罗伊下巴,说:  “小样儿!你是怎么把张先令勾到手的?”

罗伊把脑袋一歪,怒气冲冲不说话。

“你把张先令的银行卡帐号给我一个,让我拿到五十万,我就把你放了,否则,我就把你饿死在这里!”

“我记不住那些帐号!”

“那你就想别的办法。反正你想与外界取得联系,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个人没有打罗伊嘴巴,而是爱怜地轻轻抹了一把她的脸颊,又在她胸前抓了一把。罗伊愤怒地扭过身子。

三个戴口罩的人走了。防盗门被重重地碰上了,保险锁被拧了好几圈。

马家驹挣扎着站起来,寻摸家什,想解开手上的绳子。但屋里空空如也,整个一个空壳,什么都没有。马家驹让罗伊过来,两个人背对背互相解手上的绳子。罗伊手指纤细,根本没有力气解他的绳子,而且,当手腕被缚住的时候,是难以使上劲的。只能马家驹给罗伊解。但也仍然非常费劲。而且,时间不长,马家驹的指甲就劈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当最后他终于把罗伊手上的绳子解开以后,他的手指已是血迹斑斑。接下来,罗伊用牙齿咬开了马家驹的绳扣。

两个人把肿胀的双手揉了又揉,就开始想下一步的办法,但实在是没有办法。马家驹扳掉了窗户上的一块木板,可是,往外一看,感觉这是一座孤零零的旧楼,估计该拆的,甚至已经开始拆的那种旧楼,他们所在的楼层至少在五楼以上,即使把窗户全部弄开,想跳出去也活不了。想去砸那扇防盗门,又怕引来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如果看到他们俩解开了绳子,必定是一阵暴打,打成什么样就难说了。为此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两个人万般无奈,垂头丧气。眼看天就黑了下来,气温也随着降了下来。屋里很冷。两个人不停地跺着脚。但还是不行,太冷。罗伊蹲下身子,蜷缩起来。马家驹依旧嘶哈嘶哈地在屋里小跑,跺脚,但还不敢使劲跺,害怕把那三个人再招来。马家驹活动了一会儿,就蹲在罗伊身边,问:“你冷得难受吗?”

“是。”

“我给你说几个笑话,可能你就不冷了。”

“请讲。”

“两只青蛙相爱了,结婚后生了一个癞蛤嫫,公青蛙见状大怒说:贱人,怎么回事?母青蛙哭着说:他爹,认识你之前我整过容。”

罗伊忍住冷咯咯咯轻声笑了起来:“什么意思呢?”

马家驹回答说:“爱情需要信任。”

罗伊说:“再来。”

马家驹说:“一头小驴问一头老驴:为啥咱们天天吃干草,而奶牛顿顿精饲料?老驴叹到:咱爷们比不了,我们是靠跑腿吃饭,人家是靠胸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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