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宇说:“你爸的肠癌已经扩散了,肿瘤不但占堵了肠管,还扩散到其他器官去了。假若不做手术,可能很快就吞噬了生命啦。我冒险给他做了根治术,起码能让他生命延长两三年。你知道我冒险有多大吗?这种肿瘤侵蚀邻近器官与血管,周围组织都水肿,轻轻一拉会导致血管破裂而大出血!历史上,曾发生过好多例这种手术死亡病例。你爸发生过敏性休克,但抢救及时,脑恢复很快。前几天,我去看他,他还画了一幅万年青给我呀。智力已经接近原来水平啦……”
杜兴江打断他说:“如果不在你们医院动手术,在别的大医院动手术,也许更好哩,也不会发生过敏性休克!”
蓝院长说:“杜先生,每一种药都经过好几个程序才能上市。比如理论过关,在动物试验过关,再到人体试验没问题才能上市。不存在试验的问题。而且几乎每一种药物,对人体都有副作用,由于个体差异越大,每人反应不同。”
杜兴江说:“反正我不是医生,我不清楚这问题。但你们医院如果觉得抢救没问题,为什么会背后修改病历呢?”
蓝院长说:“我们准备报案!因为我们查过所有医生的笔迹,那不是我们医院医生修改的!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对我们医院有什么意见?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大家讨论,你看怎么样?”
杜兴江说:“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要送我爸爸到更高级的医院治疗脑子,再赔一百万元来弥补他失去创作能力而导致的损失。”
铭宇吓了一跳,想不到杜兴江胃口那么大。
王副院长反应极快,拍了拍桌面说:“你做梦吧!你勒索医院?”
杜兴江站起来说:“既然你说我勒索医院,那我们别谈啦。到法院见!”
蓝院长向他挥挥手说:“杜先生别生气,我们是诚心诚意的。你先坐下来谈。”
杜兴江瞟一眼王副院长,坐了下来说:“一百万也不多!他画半年画,都可以赚一百万呀。你看中医院死了一个产妇,都赔偿了一百万。那个妇女我还认识,是我一个农村学生的嫂子。土得不得了,都可以赔一百万!”
蓝院长说:“你爸不但肠癌治好了,现在还可以创作呀。人家是一条人命呀。不可能的,如果你要求太高,我们也没办法谈下去。即使我们上了法院。法官最多也是因为我们修改病历,也不是医疗事故呀!况且,那病历不是我们医生改的,要等公安调查清楚了,才能够判案。如果查出是别人干的,那我们也没有责任!即使我们真有修改,但‘地塞米松’这种药,从30毫克修改为20毫克,根本上没有太多影响。你知道‘非典’时,我们的病人一次用100毫克,而且连续用!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觉得你爸出院后,需要继续加强大脑营养,医院可以补偿一点钱给他。”
“我是诚心诚意解决问题哩。我看蓝院长是比较讲道理的人。干脆给八折,80万元。”杜兴江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现实!”蓝院长摇摇头。
“60万元。”
蓝院长还是摇了摇头,接着说:“最多3万元。另外,我们出钱送他到上一级医院继续治疗。相信不到三个月,他就完全恢复大脑功能。”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回去给学生讲课,先走啦。”杜兴江说完站起来要走。
“如果你真不愿意谈,法院见也可以。我们准备报案,公安局一定能查出偷改病历的贼。至于你父亲的病已经基本康复,我们打算过两天给他办出院。你看怎么样?”蓝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