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娜都来自安徽,有着共同的理想——走上T形台。小娜是个标准的美人,一米七八的身高,姣好的面容和玲珑的身段无论走到哪里或站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而我,同样是个美人,却永远都是她的陪衬。
2000年我和小娜高考落榜后双双离家出走,带着一千元钱就开始闯荡模特生涯。很顺利,我俩同时被福建一家模特公司相中,经过两个月艰苦的强化训练后第一次真正地踏上了T形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台上的感觉小娜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的冷艳,即使不笑都是使人窒息的,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她的美貌,她的气质令人折服,她总是那么出色,始终如此,站在她的身后我是一腔的嫉妒。
付超是模特公司老总,一个已婚却依然风度翩翩的成功男人,曾私下听说他的家庭并不美满,他老婆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靠他老婆得来的。所以,他才一直忍受着没有离婚,也不敢离婚。其实,关于此消息的真假谁又说得清呢,无非就是一群迷恋付超的模特们闲暇时的谈资罢了。
小娜是个乖乖女,真的很好,虽然我很嫉妒她,却也是发自内心地欣赏她,很矛盾,那种挣扎让我又爱又恨。
台上风光的我们往往成了台下被议论的对象,模特只是一个褒意的名词,剥开这层人人羡慕的外衣更多的人会把我们当成赤裸的妓女。纯洁,离我们很远,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可我和小娜却是真正干净的女孩,我们洁身自好,那份天然是与众不同的。
每个月小娜只给自己留下不多的钱其他的全部寄回老家,她母亲死得早,留下一身是病的父亲和年迈的爷爷奶奶,我和小娜属于同病相怜,都是命苦但不认命的女孩。说起来我比小娜更不幸一些,我有一个贪得无厌的哥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曾经还有意无意地向我提及愿不愿赚大钱,而他口中的大钱就是让他的亲生妹妹去卖淫。我恨他,恨之入骨,我逃跑也是因为他,我怕自己会死在他手里。
和小娜刚从商场出来就接到父亲的电话,隐约中顿觉不是什么好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哥哥出了车祸急需一大笔钱医治,不然生命不保。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好高兴,我希望那个自称哥哥的人死掉,只要他死了我们全家都安宁了,也会在我的努力下越过越好。父亲在电话里不停地求着我,我清楚在农村谁都逃不过养儿防老的传统,即使明知道这个儿子靠不住。
“又要钱了吗?”小娜问。
“嗯,我哥被车撞了,需要一大笔钱医,不然会死掉。”我说得毫无感情,小娜是明白的。
“多少钱?你有吗?”
“保底三十万,可能还不止。你说我有吗?!”
“交给我吧。”
我疑惑地看着小娜,对于刚出道不久的我们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即便她比我拿得多也不会差出这么多的距离,何况她有多少钱我又不是不知道。
“没事的,我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明天把钱交给你。”小娜很是神秘地冲我笑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如此自信,这不是演出,这是关系到钱的事,莫非……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公司真的有额外的奖励给她?莫名的又是一股酸意。
第二天中午,小娜果真交给我一张银行卡。
“赶紧去银行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没有说感谢的话语,没有任何表情,揣着这张卡我就直奔银行。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感激她,反而更加嫉妒,凭什么她什么事都能这么顺利,凭什么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凭什么我就落后她这么多,凭什么啊?就因为她比我美一点?就差这一点?我恨不得将这张卡撕得粉碎,学着电视里那样潇洒地抛上去又落下来,她给我的不是帮助,而是羞辱,她自以为是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些虚伪的公子哥和老得掉渣的大款竟然都这么为她死去活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