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绝的还有在本来己经摆满了东西的屋子里把一张刚搬进来的床颠颠倒倒地找位置,一会儿白小姐觉得应该把新搬进来的床和她的床联在一起,这样一来空间整体感强,二来会让睡在上面的人显得亲近(应该这样的,这是非常必要的,不然的话住在一个房间里还有必要吗?!)。可是搬在一起试试感觉后,她的感觉就不好。理由同样因为是女孩儿家嘛,都有隐私感的,这样睡在一起,就像农村的通铺大炕一样,多土气,多庸俗。她不喜欢,估计来住的人也讨厌……
傅杰有好几次都想把这张床直接砸在白大小姐的头上,尤其是她显得忍无可忍,烦不胜烦,骂他们实在蠢得无可救药的时候……就在这时,白灵的电话响了。
“喂?”白灵在飞扬的灰尘中勉强让声音恢复了些平时的“矜持端庄”,可是下一句话马上原形毕露:“哇,是你呀罗兰!你在哪儿?到哪儿了?还要多久到我这儿?”她一连串地问着,急不可耐,满腔喜悦。
傅杰听不到电话里的人是怎么回答她的,只是看见白灵脸上更加高兴了,但是看着他和小孙的神色更加的厌恶无奈了,很明显他们在“坏”她的事,“丢”她的脸。
“怎么办哪!”电话三言两语就结束了,白灵关了电话立即像是大难临头:“罗兰马上就要到了,瞧瞧这房间里乱成什么样了?!你们怎么这么笨哪,我可怎么办哪!”她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团团乱转,烦恼得像是痛不欲生。
傅杰扔下了手里的东西,直起了腰,冷冷地看着她。小孙不安了,她拉拉了傅杰,要他忍一忍,傅杰哼了一声,小孙真是好脾气,可这样什么都不是,任屁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他可实在伺候不了!
“你怎么了?停手干什么?快干哪!”白灵一点没理会,或者也是根本就没看到他的脸色,一味地催促他们再干,快干!
傅杰索性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白灵,你不如等罗兰来了之后问她想怎么住。你这是在乱搞。”
白灵呆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下人竟然直呼她的名字,而且当面告诉她,她这是在乱搞!几秒钟之后她的惊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本应在第一时间就直接喷发出来的怒火,她一下了就把自己的情绪提升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上去!
“你,你说什么?你……你竟然想管我?!我是乱搞……”她气得话都说不全了,气得不知要怎么表达才好,才有力量。可傅杰好像都没看见。旁边的小孙吓坏了,她比傅杰要大两岁,在梁家也干了一年多了,早就习惯了白大小姐的呵斥。她一再向傅杰使眼色,要他忍气做事。可是傅杰还没有习惯!
他看都不看小孙,直接打断了白灵的话:“要不你就先想好了要怎么摆,想好了再说话,听清楚了没有?”几句话之间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敏感的人都是易怒的,他己经被折腾了半个小时了,白灵现在的样子让他重新回到了富瑶酒店的后厨房里,又有人在对他不停地指手画脚,吆五喝六。人都是惯出来的,鬼都是怕出来的,这个白灵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想起了他的家乡里一些外出打工的人说起在外面的经历,说如果面对一些混账苛刻的老板时要怎么办了。那绝不能一味的忍气吞声,不然对方会永远不知好歹,永远得寸进尺,对你指使个没完,不知道什么叫分寸和收敛。
白灵的样子变得绝妙了。我告诉你,一个人真正的面目就是他狂喜或者狂怒时的样子,无论谁有什么样的经历和修养,只要他真正生气或者欢喜的时候,他就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德行,绝对的一影不差。现在的白灵呢,她就像是随时都会尖叫出来,或者扑上来对着傅杰连抓带咬,又或者会突然间倒在地上撒泼打滚,自虐自己来吓倒敌人……她渐渐都有点嘴歪眼斜的趋势,要是她年纪再大点,这就是脑中风的前兆。
这时不止小孙,傅杰也有点怕了,面对这样的大小姐,他们都想到了人家怎么会和他们一样,人家是怎么养出来的?可能从小都没有人让她生过气。这要是真把她气出个好歹来,先不要说事后要怎么负责任,至少是他们注定了要改换门庭卷铺盖走人了。想到了饭碗,小孙当机立断,这个沉默胆小的乡下女孩儿把傅杰强推了出去,先让白灵的敌人从她眼前消失,她自己哪怕是再累些,也要先一个人按照白灵的命令干活儿,这样起码不会马上出人命。
就在这时梁家前院的大门电铃响了,这真是救了小孙和傅杰的命,白灵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她跑到了窗台边伏身往外看,大门开启的声音和隐约的女孩儿的声音传上了二楼,就听白小姐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完了,完了,罗兰己经来了,这可怎么见人呢……”
小孙和房门外的傅杰都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