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图 请叫叶展(9)

丁凤鸣说:“我不要,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

小姐坐上床来,两只硕大的乳房几乎要撑破薄薄的乳罩,那巨乳在暗光下竟白得耀眼。小姐轻笑着软软地说:“那哪行?让老板晓得了还不把我炒了?”

丁凤鸣感到口干舌燥:“我不说,老板哪会晓得?”

小姐说:“老板不晓得,但你晓得,我也晓得的。”

丁凤鸣想不到小姐竟说出这样一番道理,倒觉得她风趣,只是口渴不止,说:“把水给我。”

小姐把水端在手上,却不给他,说:“喝多了吧?我来喂你。”

丁凤鸣仍是头昏,心却定了些,就任小姐摆弄,头枕在她臂弯里,把水喝干。暗香阵阵,肌肤相接,又真切地感受了她的柔软,丁凤鸣不禁心跳如鼓。

小姐感觉到了,说:“酒多伤身,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好啵?”

丁凤鸣心说,你算我什么人,倒管起我喝酒来?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今儿喝的可能是假酒,平日里我没醉过的。”

小姐一边按摩,一边说:“晓得你厉害。”

她按摩倒是地道,轻重有序,手法娴熟。按摩头部时,那两只巨乳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牵引着丁凤鸣的视线,想不看又舍不得,口就又干起来,但不好意思又要喝水,喉结就一上一下干咽着。小姐感觉到了,把他的手拿过来放到自己的乳房上,紧紧按住,说:“你摸摸,是真家伙,不是硅胶的。”

丁凤鸣手动一下,感觉既柔软又坚挺,一只手竟握不住。小姐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都湿了。”一边说,一边直奔主题,一手抓着那早已高高翘起的东西。

丁凤鸣猛然惊醒,收慑心神,说:“今儿不行,下次好吗?”

小姐做出生气的样子,说:“总不会是来月经了吧?”说完为自己的幽默轻笑起来。

丁凤鸣只好扯谎:“今儿老婆要回来,等会儿我还要去接站。半年没见面了,她会放过我?”

小姐松了手,说:“你呀,说谎都不会说。其实那位先生把钱都出了。”

丁凤鸣趁机下床,边整理衣服边说:“我哪舍得说谎?是情况特殊嘛。”

小姐这才满意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他,说:“下次记得找我。你又傻又可爱,我都喜欢上你了。”

丁凤鸣也不等胡老七了,径直回家去。路上掏出名片,把上面的号码默记了两遍,随手丢了。

初步的安置方案出来了。按房屋的好坏和功能不同,补偿价格也分了三六九等。纺织厂的房子都是按每平米六百五十块钱补偿,另外,市里还将拿出一部分安居房,平价供应拆迁户。

大家对补偿价格不满意的。纺织厂临近市中心,这些年地价飞涨,早已是寸土寸金了。相似地段的土地拍出过二百多万元一亩的高价,而商品房的价格也是一千五六百块一平米不等。现在每平米只补六百五十块,做胡椒都不辣,损失大了,大家都拥到设在街道办事处的拆迁办去讨说法。岳母娘和小玉也去了,连蒲婶娘都不出来做工作了,甚至还怂恿拆迁户们放肆闹,最好闹到市委市政府去。蒲婶娘私下说,个王八日的,也太欺负人了,老百姓就不是人了?这回大家都觉得蒲婶娘不讨嫌了,甚至口水溅到脸上大家也能忍受了。

丁凤鸣从休闲城回来,已经不早了,仍有一堆堆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家里没人,他赶紧洗了,生怕留下在外面腐败了的痕迹。一会儿小玉和岳母娘回来,说拆迁办的人答应把大家的意见向上反映,说其实这也只是个初步方案,是要征求各方面意见的。大家听了这话,便纷纷散去。蒲婶娘倒有些羞愧,说,我说呢,政府还是人民的政府,哪回不顾人民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一阵,仍是忧心忡忡,岳母娘又操心起小玉来,说:“你这个死女子,就不听我的话。你看这天,哪天能冷下来?那些皮衣不会沤烂去?沤烂了哪个买?你个猪脑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玉不高兴,说:“我是猪脑壳?那也是遗传的。”

岳母娘说:“我为你好,你还犟嘴?小时候就你最乖,从来不犟嘴的。”

小玉说:“最乖的打得最多。你几时打过哥哥?小时候你管严点,竹篾块多往他身上招呼几下,现在他也不至于三四十岁了还是个小混混。”

岳母娘脸上挂不住:“咦,你还记仇了?幸得我还没吃你们喝你们的,哪天我动不得了,岂不是要让你丢到外面活活饿死?”

丁凤鸣听她娘俩斗嘴,觉得有趣,说:“妈,您也别急,网上说了,这一两天内就会变天,小玉的皮衣不但不会沤烂,还要赚大钱的。”

岳母娘说:“就是上次说的渔网丝网?”

丁凤鸣忍住笑,说:“我也不晓得,反正是好网。”

小玉说:“呸!妈,别听他胡说。”

岳母娘骂道:“你也欺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坛子蛇!①”

次日早晨,丁凤鸣端了搪瓷杯出来漱口,刘红红正在做早餐,一锅肉汤已经开锅了。她诡谲着小声说:“昨晚我看见你了。”

丁凤鸣边漱口边“唔唔”道:“看见了?在哪?”

刘红红说:“在休闲城。”

丁凤鸣大惊,脸一下红了,急忙把嘴里的泡沫吐掉,腾出手来想捂住她的嘴,手伸了一半又不敢。

刘红红推开他的手,说:“我问燕燕了,她说你好绅士的,让她白赚了一个钟,还问我你在哪工作怎么联系,想跟你做个长久的朋友呢。”

丁凤鸣急问:“你没说吧?”

刘红红狡黠道:“你说呢?我记不清了。”

丁凤鸣急得红头涨脸,又恨又怨地盯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刘红红微微笑着,不慌不忙说:“想掐死我了?下次想玩,我带你去,给你介绍上河最漂亮的女子。”

丁凤鸣张皇地瞅了里屋一眼,说:“还有下次?你告诉我,到底说没说?说了就真的害死了!”

刘红红看他是真急了,这才老实道:“我就那样蠢?我不在那里做事,昨晚有事找她,刚好就看见你了。”

她虽然推开了他,却一直握着他的手,丁凤鸣想抽回来,又不好意思,手动了一下,刘红红仿佛才发觉,就松了手。

丁凤鸣说:“千万说不得,有空我请你吃饭。”

刘红红说:“说话算数?”

丁凤鸣说:“当然。”

小玉在屋里叫:“凤鸣你还不去上班?”

丁凤鸣就推门进去,回头望刘红红笑了一笑。待到拿了包出来,人不见了,锅里的肉汤也不见了,只有铁锅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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