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章树林“捉奸”(1)

被李子文折腾了一个下午,迟小米已是筋疲力尽。迟小米从不知道,原来女人生孩子也能和上战场打仗似的那么刺激。迟小米拖着一身快散了架的脆骨头,下了出租车,摸黑向单元门走去。路过单元门前的小树林时,听到有一男的隐隐约约地叫着“陶陶”,紧接着便是脸部的某个器官相互撕扯的声音。迟小米通常把那个可以相互撕扯的器官,形象地称之为——两片生肉。而其他正常的人类则把其称为——嘴唇。迟小米循声贼头贼脑地探进了小树林,待走近一瞧,果真是那一点不叫人省心的李陶陶!

迟小米一想到可怜的迟大米还在医院饱受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煎熬,一想到自己拖着一身快散了架的老骨头,还得做贼似的钻进小树林“捉奸”,迟小米就牙根痒痒:“李陶陶!”李陶陶正在特忘我地亲着嘴,不想被迟小米一声怒吼,差点吓得灵魂出窍。“李陶陶!你!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迟小米指着李陶陶一个劲地抖,一时情急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便拿李陶陶那点见不得光的旧事刺激她。李陶陶一听就知道迟小米指的是自己堕胎那事。

谁想到李陶陶这厮的脸皮厚度,直接超越了当年迟小米的铝合金级别,非但不在乎,还振振有词地当即驳斥了迟小米:“我不是狗!因为我改了。眼前的这个人,他绝不是上回的那坨‘屎’!”李陶陶说着,一指从树林里钻出来的大男孩。大男孩也没想到,自己刚一现身,就沦为了李陶陶口中的一坨“屎”,他从来就没遇上过这么巧的事!

迟小米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了李陶陶的领口就向楼门口拖,李陶陶被迟小米拽得一摇三晃,还不忘回头向男孩交代:“你先回去吧!该吃吃,该睡睡,这‘蛋炒饭’她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起这“蛋炒饭”的别称,最先起源于迟家的一次内部矛盾。那一天,迟大米一回到娘家,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把冰箱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可无奈却只搜出了三只鸡蛋和一锅剩饭。迟大米可是带着任务回娘家的,她受老太太所托,要给迟小米安排一个饭店总厨相亲。迟小米死活不同意,迟大米一听就急了,数落道:“哎!我说迟小米,你这人怎么门缝里瞧人啊!人家饭店总厨怎么了?别看人家是一厨子,可人家薪水高!这普通老百姓过日子,图的就是个实惠!”迟小米一听就知道,迟大米这话的版权来自迟老太太。迟大米又接着说,“你说你这一直搁家剩着,小心一不留神真成了一锅剩饭!”迟大米说着,端出冰箱里前日的剩饭冲迟小米嚷嚷。

迟小米往碗里磕了两只鸡蛋,接过迟大米递来的剩饭一下扣进了蛋液里,边搅边说:“剩饭怎么了?剩饭也分是什么剩饭。你要只是白花花的一碗大白饭,那肯定是没人吃,要是包上一层蛋液,那就是一盘金光灿灿的蛋炒饭,香着呢!还怕没人要?”

上锅热油,爆香了葱花,迟大米一下将裹好了蛋液的一碗米饭倒进了炒锅里:“想当蛋炒饭?成啊!那你就得找一好厨子,这一般人炒出的蛋炒饭,他就炒不出那粒粒分明的绝妙口感!”于是,迟小米的别称“蛋炒饭”,就这么金光灿灿地诞生了!

迟小米一路揪着李陶陶的领口拎上了三楼。一进门,迟老太太开口就问:“哟!这是怎么了?”迟小米一把揪过李陶陶:“你问她!”迟老太太见状扭脸问李陶陶:“陶陶,你和你小姨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你们这么急赤白脸的啊!你是不是又惹你小姨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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