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手机响起,是母亲的:“震宇呀,什么时候回家来?”看来,大年已经把自己的行踪通知了父母!李震宇强行压制着内心巨大波澜,脸色灰败地同林莫泰告别,踉踉跄跄出了餐厅的门,伤心欲绝地瘫在驾驶室内,只想买醉一场,再不闻世间之事!
……暗夜的如水流光,仿佛水墨上的浮彩,不时飘过李震宇那忽明忽暗的脸。他想了很长时间,也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会加害小诺和她的家人,更不相信他们会儿戏亲生儿子的终身幸福!也许,大年打着父亲的棋号作恶也未可知啊?做为律师,他看过诸多公务员贪污腐败的案例,其中就有因为某些领导干部没有看管好自己的身边人,导致名誉和仕途受损。其实他一直很不喜欢那个整天围绕在父亲身边,一副虚伪模样的笑面虎,父亲或许真的被他骗了!
他从翟一鸣的跨国赌博案开始分析。以父亲的职位,就算想贪污受贿,来钱的渠道多了,可能和这种要水平没水平、要人品没人品的瘪三勾搭,明目张胆地去做伤天害理的跨国赌局来赚取那些为数不多的他人的血泪钱吗?那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这绝不是一个从政多年,有着极强的政治觉悟的人所应干的。
其二是苏浙之死。苏家与父亲可谓颇有渊源,苏浙犯案,父亲肯定曾经介入过,这个时候,把他害死,父亲会逃得了干系吗?
父母一心想和程家结为亲家,除了两家门当户对,他和程诺感情相投外,重要一点他的父母很贪图程家财产,因为母亲就曾说过:别看你爸官做得大,终究是个打工的,也不能给你留下什么财富地位,好在将来你做律师,小诺管理企业,我也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父亲有必要害死程诚吗?
而做为司机的大年,在中江时如果与公子哥翟一鸣臭味相投,为赚取外快打着父亲的名号做非法之事,也就没什么不正常了!其中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在程诚死亡那日晚曾经与程诚吃过饭,但他却向警方隐瞒了这个事实。
是啊,任何事都不能先下定论,只有用事实证明!绝望的心情又呈现一丝曙光,李震宇急切地向家里奔去。李母替他打开门,脸上很不高兴:“小宇,你在中江忙事业没时间不回家妈不怪你,可你既然来了省城,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打招呼呢?”
“我这不回来了嘛!”他因为心情激动脸在些红,望向客厅:“我爸呢?”
话间刚落,书房的门打开,李进穿着半袖棉绸睡衣走出来,看了眼他的表情:“震宇,这一路上累不累啊?”
“还不累!”他紧盯着父亲,尽量保持语速平缓。
李进招呼他:“儿子!来,过来坐,好久没看到儿子喽!”
他没动,李母把他拉进来,皱眉问:“震宇,你这是怎么啦?脸色怎么那么差?”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低头换上拖鞋:“没什么,还不是您催得急!”
李进坐到沙发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震宇呀,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是啊爸爸,我觉得813案案中还有案,我却查不到一点头绪,很烦啊!”他坐在父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