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九年(9)

“工程师也好混。思科设备刚进来的时候是1994年,那时候知道IP地址超类别掩码的人都不太多吧。”

我开始回忆自己1994年在干嘛?那时的我还在国营单位三班倒呢!

“后来才成立了现在我们这个团队。杰里他们本来和我们都是一个团队的。”老樊说,“将来估计会越分越细的。”

“所以,我们来得也还不算晚。”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老曾

和我们一起参加培训的还有其他几个大区的新工程师。当时这些区域都还在我所在大区的管辖范围。因此,他们的老板也是老冯。

老曾就是其中一个。

老曾是南方人,说话很有特点,永远是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内容也颇多精彩。他对很多事情有一种独特的包容和沉稳,又一直保持着挺可爱的模样,这让我们在培训的间隙聊到了一起。

熟到一个程度,大家也经常在一起吃饭,交换一些对于这个新环境的感受。

这时已是初秋,北方的空气干燥而清冽。我们几个人吃完午饭在宽敞的人行道上边走边聊,斑驳的阳光洒下,遍地的落叶随风盘旋,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大学时光。

后来聊到思科的销售,老曾和老樊已经和他们各自搭档的销售接触得比较多,有了很多想法。而我,自从那次面试之后就再未曾和老海谋面,无从谈起。从他俩聊的内容看,思科是一个绝对以销售为中心的公司,所有其他的职能部门和人员,都是无条件地围绕销售部门转,包括我们这些工程师。

我想这也挺正常,否则思科拿什么去报答纳斯达克上天天在创新高的股价呢?

塞斯蒙

NewHireTraining结束之后,紧接着是连在一起的两周技术培训。由于培训地点在公司办公室,我和老樊搬到了离建威比较近的金都假日。

给我们讲课的是TrainingPartner的塞斯蒙:中等身材,微胖,戴着眼镜,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面相。此人浸淫数据网络行业很多年,背后也是一大堆的故事。

我还记得塞斯蒙开篇第一句话就问我们谁知道思科一台25路由器的成本是多少,大家当然哑口无言。然后他很顽皮地笑了,说了一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数字。“所以,这就是你们要坐在这里学习的目的——如何把这台成本是这个数字的路由器卖到你们将来要做的标书上的数字,哈哈哈。”不过,后来又补了一句,“这是商业机密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塞斯蒙的课讲得非常好,让当时脑袋里还是一片黄土地的我有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时隔十年,我还记得当时他开宗明义说的一个技术实例:为什么路由器第一次Ping指令发出后收到的连通感叹号是4个而不是5个?

每次他丢出一些这样的问题的时候,都会很友善很狡猾地嘿嘿笑着。讲完了之后他还会说,以后,你要是连这个问题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客户听的话,你可千万别说在我这里上过课。

据塞斯蒙介绍,当时有一个专门培养CCIE的培训计划,名称叫做NETGUN,因为出来以后的选手全是网络界的TOPGUN,也就是顶尖高手的意思。当时我们都很神往,只可惜之后的我离所谓的TOPGUN差之千里,以至于后来每次见到塞斯蒙时自己都有一种愧不敢见少年恩师的感觉。

但在当时的班里,有几个人对于塞斯蒙的每个问题都能微微一笑,信手解之。

老高是其中之一。

老高

老高和我差不多时间进公司,但此人背景远比我深厚。据说来此之前已经是某著名集成公司的技术经理,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以前的手下肖平——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也是个不露声色的高手。

当塞斯蒙试探性地先丢出那个著名的Ping返回信号的问题时,老高微笑低声说了一个词:ARP。塞斯蒙顿时拍案指曰:Bingo!!

在我和老樊崇敬的目光包围下,老高居然还是镇静地颔首微笑犹如拈花观心的佛祖。

老高长得魁梧有威,两只粗壮的手臂如鬼佬般遍布毛发。这一点一直让我惊诧不已。而据我之后的观察,在我周围的人中,有如此毛发分布的男性都有几分周围人所不及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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