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三秒钟,郑重回答:“我敢。”
“好,我很高兴你有这个勇气,苏醒,我会在D市接待你。不过——”裴蕾又说,“届时,我要对你的能力进一步考察,你大概知道了,我可是很挑剔的。如果你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保留更换律师的权利。怎么样,能接受吗?”
我答:“没问题。”
飞机上,我抓紧一切时间温习了老翟给我的资料。总裁裴蕾旗下的新天下贸易公司一名叫做田菲菲的女工在盘点到港货物时因疲劳导致心脏病突发猝死在保鲜仓当中,死者家属一纸诉状将新天下贸易公司告上法庭,要求新天下赔偿人民币95万7千元,其总裁裴蕾委托中寰律师事务所接下了民事赔偿这一块。
法庭已经调解了一次,新天下公司对责任存在异议。此行我的职责是协助总裁裴蕾与受害者家属交涉,如调解不能使双方满意,我还要全程负责诉讼直至开庭审判。这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实习律师来讲可谓责任重大了。
手头的资料有一些文字记载,以及对方律师的律师函,再有的,便是各大媒体对此事的报导。
看罢不禁皱眉。
首先,新天下方面宣称对此事概不负责,法庭调解基本毫无作用。然而即便是进入到诉讼环节,新天下仍然没有便宜可占——事实摆在那里,年轻的女工在工作现场殒命,作为责任方,想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简直是天方夜谭。思索再三,这场官司留给我这个律师发挥的空间几乎为零——当事人不愿调解,诉讼则必败无疑——机舱内凉爽宜人,可我的头上已微微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