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男根的亚当》 第 六 章(9)

 

遗憾的是门不开,敲死也不开。

她不在?她为什么又不在?可她一定会马上回来,因为我来了。我相信我的直觉,如果我的直觉欺骗了我,那就等于在这偌大的青沉沉的天穹之下,灯光的存在不是为了照耀黑暗。我来到楼外,生怕别人注意我,便躲进一排垂柳树下耐心等待。天渐渐黑了,星星熄灭了太阳的光辉,灿烂的城市灯火从远方倾泻而来,如同万千活跃的女人的眼睛。而我那颗男人的心却在黑暗中跳动,跳来跳去,跳出了残酷的一幕。

在这一幕月移花影的幽默剧中,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所有的男人都他妈是道貌岸然的混账王八蛋。卑鄙不是我的专利,它可以幻化无数个肉体结构,以最高尚的形式淡出淡入。红红的丈夫从我眼前经过,朝着不远处的灯流消逝。半晌我才明白他是从楼门内走出来的。我没容细想就冲进楼去,冲到高柳的宿舍门前,站住发愣。突然我开始敲门,敲出了她的声音。

--谁?

--我。我忘了一样东西。

门被轻轻打开。我冲进去。她的粉红色的睡衣承受着一股轻风的推搡。

--原来你在。

--你来干什么?

明摆着我是来证实红红的丈夫刚刚还在和她睡觉的,可我有什么权力?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的权力只允许支配我自己。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微微颤动,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我想象她和红红的丈夫做爱的情形,禁不住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审视她。非同一般的丰腴,性爱的光辉如火如炬,如丽日行空。好一个十五的月亮,有他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我是恶狼,是苍狗,是妄自尊大的野牛。我扑过去了,紧紧搂住她。她说,放开,放开,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不吭声,推着她朝前走,又将她压倒在床上。她双手挥舞着挣扎,熠熠闪烁的眸子里流满了尖刻和挑剔。挣扎和挑剔都是多余的。我活着就是为了让所有不肯就范的女人发出无奈的叹息。

--我,我要喊人了。

--想喊就喊,我怕什么,大不了被人扭送到局子里,大不了我以后不再来找你。可你怎么办?左邻右舍甚至整个街区都认识你。我们早就有来往,既然这样,我就不算闯入民宅的歹徒。

--畜生。

--畜生和人干的都是一样的事情,你也不例外,懂吗?男人女人,公畜母畜,不就这么回事。 她极其粗野地辱骂着。而我是习惯于把辱骂当作誉美、当作鼓舞的。我昂奋地沉浸在搏斗之中,直到她感到绝望后瘫软在床上。她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望我,望得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荡气的笑声。

--怎么样,我可以动手了吧?

她不说话,像是傻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一阵悸动。

--别动,乖乖的,要是反抗弄出了声音,邻居会以为你是暗娼,一个挨一个地接客。

我这是暗示她刚才和红红丈夫的行为的实质。因为在我看来,女人要么和我搞,要么就别搞,和别的有妇之夫乱搞就是道德败坏、品质恶劣、灵魂肮脏。她毫无反应,木呆呆的神情令人觉得自己正准备奸尸。我顺着她的大腿摸下去,慢慢地一直摸到脚面上,又捏捏她的脚趾,看她准备起来,便迅速用双手按住她。

--别激动,我还没正式开始呢。

--臭流氓。

--高柳,何苦呢。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

我说着俯下身去吻她。她将脸一扭,我的嘴只好落到她的绯红的桃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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