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男根的亚当》 第 三 章(6)

 

无休无止地听音乐。我借不到别的唱片,自己又没钱买新的,所以总是《深深的海洋》,总是在女高音华丽而诚挚的歌声中,我那个家伙轻浮而矜夸地在她的心窝窝里,在女人春色荡漾的池水里,搅起白花花的清漪。久而久之,一听到那熟悉的音乐我的家伙就会勃然翘起。好像它是我情欲的起动机,好像它可以代替一个极有性感的女人还给我男人的本色。这叫条件反射。糟糕的是有时我在公共场合的广播里也会听到这支歌。当那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勃起,顶得裤裆像南极高原那样隆升成整个身体的屋脊时,我就会陷入迷惘,我知道我依旧是渺小而孤独的。对四周那些荧荧烨烨穿梭往来的异性我只能垂涎而不能接近。而且那些活脱脱的乳房和屁股我只能干着急,而想不出窃为己有的办法。我生怕克制不住自己后做出一些令全校师生员工作鸟兽散的荒唐举动,神色紧张地落荒而逃,去躲到一个听不见音乐、看不到女人的地方。或者我就去找她,但在学校里白天能使我和她得逞的机会很少。我必须挨到夜晚去上自习的同学给我腾出集体宿舍的时候。我以百倍的疯狂扑到她身上。一唱雄鸡天下白,我的歌唱就是我的喷精,我的天下就是她的乳房。不过这天下未免有些不合标准。上帝让我染濡女性并不是要我只在身体的表层做文章。有什么样的植物就有什么样的土地,有什么样的金刚钻就有什么样的瓷器活,一切都是早年间搭配好了的。我渴望见识她那树林荫翳的秘密通道,渴望我美丽的灵魂在她的体内大鸣大放、大动干戈、大张旗鼓、大逆不道。我已经厌倦了,我已经走遍了山山坳坳--那茫茫乳房,那无垠的性感世界,那辽阔神秘的白絮似的海洋。

那次听音乐,我没有顷刻让她成为我驰骋疆场的坐骑,而是和她并排坐在床沿上,用胳膊圈住她的腰肢,对她说一些情意绵绵的昏话。我是别有用心的,而她却陶然欲醉,似乎对女人来说爱人的情语柔畅比那峻峭巍峨的生殖器还要重要。当她用朦胧星眼望我时,我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便迂回曲折地切入主题。

--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我对你毫无保留(其实男人最可怕的就是这袒露裤裆的毫无保留。)而你对我总是遮遮掩掩的(难道她应该像母猿那样,连束在腰际的遮羞布也要撕去?)你对我保留了很多,这不公平。

--我对你没有保留,绝对没有。我把整个心都交给了你。

心?那玩意有什么用。对男人,全部的爱情礼物加起来也不抵送给他一次真正的裸露,裸露小腹以及大腿以上的部位才是最宝贵的奉献。心?女人真他妈是头发长见识短,心能消肿?能滋润我这干旱的荒原?能在我的擎天立柱上飘扬起占领高地、象征胜利的大旗?我以前就说过,人和人之间从来就不会有真正的理解,包括情人或夫妻之间。这不是验证了吗?我的姑娘,难道你没想过,女人生成了阴道,基本上不是为了尿尿。

--别不承认。你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你保留了什么。而你的这种保留让我感到你打算随时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为了强调她的意思,她侧过身子抱住我的头,使劲在我脸上磨蹭嘴皮。我烦烦地皱起眉头,而她的双唇却偏要在那上面逗留,像在搓板上来回搓揉衣服那样。我耐心地等她亲够了之后,就将一只手放到她小腹下面的那道硬硬的坎塄上,轻轻地滑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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