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茵算准陈娴敢突然现身自报身份,还得意了一大通,必定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给她听以资炫耀,否则陈娴心里会老大不痛快。这招激将计果然好用,陈娴马上道:“慢着!恐怕等你找到吴大哥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救了。”林鸢茵心里的石头都快提到了喉咙眼,可是她脚步丝毫没有缓下来,反而还回头嘲笑道:“我好生生在这儿,不用挽救。”陈娴一见自己大快心脾的好时机就快错过,一急,冲口而出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找了吴大哥这么久都找不到吗?不是他碰巧出去了,是他根本就不想见你!林鸢茵你这个贱女人,你非但没有一点廉耻,还敢在这里大声嚷嚷,如果我是你,我就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林鸢茵的脚步猛地停住了:“我的原因?恐怕也离不开你的挑拨离间吧?”陈娴冷笑道:“没有你的变心在先,我就算有如簧之舌能说得动他吗?”“变心?”林鸢茵蓦然回头,“你说什么?什么变心??”陈娴见她终于肯回过头来,心下大喜,矜持道:“我自然是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你如果对我态度好一点,我心情又比较好的话,还是可以说出来给你听的。”林鸢茵呆呆地看着她,半晌,一滴斗大的汗珠顺着耳颊一直流到脖子里,给冰凉的身体带来唯一一股炽热的暖流。变心……星晨……林鸢茵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速往来的方向跑了过去,顿时将陈娴撞个人仰马翻。等到陈娴满脸泥土地爬起来,林鸢茵早就如同离弦之箭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星晨见林鸢茵的身影渐行渐远,手里捏了捏那根头发,转身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刚挪动了一步,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星晨循声回头喝道:“是谁?”话刚说完,一道轻微的风声从自己脖子的右后方传来,星晨左脚站稳不动,右脚轻灵地一个回旋,瞬间已经将身子扭转了九十度。几乎与转身同一时间,星晨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道冰凉至极的感觉瞬间轻轻擦了过去。微微低眼一看,一把闪着芒光、薄如铁刃,却势若惊雷的宝剑正不偏不倚地抵着他脖子处的血脉和气管。剑刃轻触肌肤,那种冰凉的感觉正是由此而来,只要再用一分力,血流想必就要汹涌而出。
“好身手!”身后传来一人的喝彩声。星晨尽量在保持脖子不动的姿态下朝后方瞄去,只见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八的男生穿着天蓝色的衬衫,浓眉大眼,脸上虽然看上去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那只紧握剑柄青筋突出的拳头,已经暴露了他心里即将如同万丈瀑布倾流而下,乃至瞬间可以将人扯得粉碎的愤怒。星晨低眼又看了一下剑,不动声色道:“能先告诉我阁下是谁吗?”吴刚英微微一笑道:“恐怕你还未够资格。”星晨又看了一眼他,依然不动声色道:“那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把剑这样放在我的脖子上么?”吴刚英摇摇头道:“这个你更加没有资格问。”
星晨又用眼光打量了一下他,那眼光仿佛在看着地上一只受伤的小狗般,打量得吴刚英全身不舒服:“既然我没资格知道你是谁,也没资格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么你还亲自跑来对我这个什么资格都没有的人出手,你不觉得很好笑吗?”“闭嘴!”吴刚英的眸子里这才开始迸射出一丝凌厉的光芒,连番多次以言语激将,眼见星晨仍然仿佛没事人似的不躁不怒,想及林鸢茵的行为举止,一直以沉得住气著称的吴刚英也终于浮躁起来,“别人说你怎样怎样优秀,我一直都不相信。看来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儿,能在我宝剑下面不改色的,你是第一个!”星晨淡淡道:“真开心阁下终于有句称赞我的话了。”“可惜,”吴刚英走到星晨的面前,跟星晨的眼神相对,眼里的愤怒毫不掩饰地向对方灼烧着,“今天你将在这里烟消云散。”星晨眉毛一扬:“你要杀我?”吴刚英哈哈一笑:“你道我不敢?”星晨冷冷道:“不是不敢,而是还没有资格。”
吴刚英怒极反笑:“哈哈哈,果然不一般,怪不得我师父一直那么忌惮你。既然我们迟早要在泰山决战,还不如在这里就作一个了结的好。虚名并不是我所向往的,让给你也可以,我今天跟你的决战是为了一件我最重要的最不能失去的东西!”眼见星晨气度不凡,吴刚英心下早就认定了他是何健飞。星晨却一句话都没听懂,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吴刚英道:“动手吧!凭你的身手,从我这剑下脱身应该不难。这场决战我死了也无憾!”星晨的眼里掠过一道蓝光:“如果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吴刚英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星晨道声:“好!”吴刚英只觉眼前一花,宝剑的剑尖刹那已被星晨用两根手指捏住。吴刚英心神大震,连忙手上用力,默念咒语。宝剑光芒大盛,微微晃动,就快从星晨的手中抽出来的刹那,星晨已经冷笑一声,手指用力,猛地用手一拉,吴刚英不留神差点给带了过去,大骇之下,反手就是一剑,星晨低头闪过。吴刚英眼明手快,身未立稳,剑锋已转,瞬时宝剑重新又对准了星晨的喉咙。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正在焦急地呼唤着:“吴刚英,你给我住手!”两人心神一震,各自停下了动作。吴刚英脸色阴晴不定:“她怎么会跑来了?”星晨则轻轻地吁了口气:“这个讨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