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他们铁了心要和我们闹“分家”,才知道此次事态比我想象的严重多了,连“找保姆”的念头都说出来了,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罢工”了。以前,一提“找保姆”,丈母娘就摇头摆手,她根本不相信保姆能把孩子带好;而岳父也是一百个不乐意,他反对把家和孩子都交给一个陌生人,破家值万贯,那样太不安全。现在两人众口一辞要向我妈看齐,那倒霉的还不是我!如果人人都按照我妈的逻辑那样“为自己”而活,我就不该要这“倒霉孩子”,我可真够傻逼的我,没事净给自己下套儿。此时此刻,我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人家都会给我顶回来:“谁都不是傻子,你妈知道享受,我们也知道享受!你妈知道挣钱,我们也知道挣钱。”
锅里的汤已经被煮得惨白无味,盘子里的残羹也冷却凝固,显出颓唐之色。丈母娘最后说:“你们看吧,要不过完春节就送孩子去幼儿园,我们就搬走了,然后你们想办法接送。辛苦点吧,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说完,他们象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起身拍屁股走人了,我们两个却象接过了千斤重担一样压得垂头丧气,张口无话可说。我闺女莫名其妙地问:“姥姥,姥爷上哪儿了?怎么不等我们呀?”
我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子,气都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女人给我带来的头疼,比我丈母娘和我妈加到一起还多:“你可真是个惹祸精呀!你把他俩气走了,看谁来管你!没人要你了,你个笨——蛋!”这句话她是听懂了,马上惊恐万状地咧开嘴大哭起来。我赶紧哄她,老婆又恨铁不成钢地过来锤打她:“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呀——,自打生了你这个‘讨债鬼’,我们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都是因为你个作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