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在朵花面前真是个慈爱的好妈妈,边安慰朵花边说自己没什么,再一会儿,窗户响几声,只留下黄海的鼾睡声。
听完录音,祝童才感觉自己安全了,蹲下身在地下摸到灯笼的残迹,找出粗蜡烛点燃,举着它走出院外。
黑漆漆的夜里,小镇上狗都睡着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更别提找到打黑枪救自己的人。
又等一会,院子里的灯光亮起来,小镇上的灯光也亮起来,又来电了。祝童这才明白,原来停电是那叫朵花的女孩搞的鬼。
祝由士,刚才黑衣女人说过这个词,听来似乎有些仇恨也有点惧怕的样子。祝童不明白这个词代表什么,坐在门前想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换上电话卡给二师兄打电话,他要确定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
铃响半分钟,逍云庄主才接通电话,声音里隐有倦意;祝童没废话,把自己这两天的经历仔细说一遍,然后问:“二师兄,你看我该怎么办?”
“这么复杂啊,竹道士也现身了。”二师兄这才完全醒,好像还有些不确定祝童是不是在做梦,“你说的是真的?道宗对付妖魔鬼怪也有一套,你还怕什么呢?小师弟,以你的脾气,不应该牵扯到这件事里;她漂亮吗?你和师父真的很像,都见不得漂亮女人。”
祝童揉揉肩膀嘿嘿笑起来,他也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按他以前的习惯做法,一到湘西就应该摆脱身边这些人。
二师兄等祝童笑够了才接着说:“你自己看吧,这里终究是咱们的老家,我就在凤凰城,没发现祝由门活动的迹象。也许从那个黑衣人身上能找到些线索。师弟,我这些年江湖混下来,越发感到身上的本事少。外人之所以不轻易招惹我们,怕的还是师父没教的那些鬼神之术;这样的情况早晚有一天会被戳穿的。这几年我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就是想寻找祝门的源头,我们不能只生活在前辈的威名下。”
“好吧,明天我们就到凤凰城,见面再仔细商量。”祝童挂断电话,心情不再紧张;坐在寒风里思索起别的事情。他可没把竹道士当成可以随时出手帮助的人,那样的高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原则。
他更关心的是:神秘的枪手究竟是谁?分寸拿捏得如此准确,枪法又如此精妙,小骗子可没这么个朋友,这样的高手也不是用金钱可以收买的。不过,小骗子已经不怕朵花她妈了,比较一下,自己的狗皮膏药好像能克制对方的法术,而对方对自己的迷幻药也不在乎;如果再次面对黑衣妇人的面具,祝童有把握不为对方迷惑。比起真功夫,小骗子当然是甘拜下风,不过对方挨了一枪,这么算来,双方在硬实力的层次扯平了。
软实力上,自己身边有个神秘枪手,当然要算到自己这边,黑衣女人就是怕那神秘枪手,才跑到什么洞山去躲避。狗屁的真功夫与枪手比起来,真成狗屁了;况且还有二师兄做帮手,这样比较一下,还是自己占上风。
黄海与叶儿之间应该是不可能了,就是他还想脚踏两只船,有小骗子介入后,基本上没一点可能。祝门弟子从不叮无缝的蛋,黄海身上的毛病不是一般的大。
唯一的障碍就是黑衣女人,祝童本就吃江湖饭的,从不怕冒险;算清楚账后,感觉到自己对叶儿的梦想有七分成真的把握,当然是心花怒放一会儿,拍拍屁股走回院子。
祝童走进黄海的房间,发现自己床上的床罩没有了,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呕吐的痕迹,连黄海也穿上了内衣,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着。祝童打开空调关好窗户,走出来,想找另一个房间睡觉,刚到厅堂就听到两个女孩住的房间里传来吃吃的笑声,伸手敲敲门:“来电了,把空调打开,暖和些。”
叶儿说了句:“李医生,鬼都走了吗?”里面又是一阵笑;梅兰亭的声音又道:“好像没走完呢,门外就有个色鬼。”
祝童狠狠地跺一下脚,随便打开一间房,也不脱衣服扑到床上,脑子里开始回想刚才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