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的侍者开始向套房餐桌上布菜;席间,气氛和谐,散席后宾主皆欢。
祝童带秦渺告辞出会所时,脑子里还在想青梅的事情,她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却又让祝童说不出什么,难道青梅以前的表现都是装的不成?
秦渺完全不知道今天扮演的角色,也不知道刚才两个男人在房间里谈的是什么,不过从王觉非院长对祝童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来看,他身边的男人是最后的赢家。
秦可强还在外面等着,看到祝童与秦渺迎上来,殷勤地打开车门。
祝童没说什么,站在车前四处望一眼。胖子果然在马路对面等着,祝童一皱眉,秦可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老板,他们是半小时前到的,一直站在那里。”
“呵呵。”祝童轻笑两声,把秦渺按进车里。
秦渺想说不,她明白一旦与这个男人分开,也许就再见不到他了;但就是说不出口,眼泪不争气地滑下来。
祝童关上门把头伸进车厢在秦渺脸上吻一下:“王觉非会照顾你的,如果想转系,对于他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需要他的照顾,我——只想要你。”秦渺把祝童的手抱在怀里,让他感受着自己的柔软、热情与心跳,绝望地做最后的努力。
“傻姑娘,你会后悔的,我不是医生。只要你安心上学,好好生活,今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真的?你保证。”
“我保证。”
祝童硬下心,抽出手对秦可强说:“去海洋医学院,把秦小姐送回去。开慢点,这次可不付钱啊。”
目送着的士消失在街尾的车流里,祝童叹口气,迈步跨过马路,向胖子走去。
老骗子说过:好事多磨,做坏事更多磨难。
祝童站到胖子眼前时,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一遍,躲是躲不开了,先看对方有多大胃口;如果不太过分,他甚至决定暂时妥协,分一点好处给对方。这其实是变相对烟子的补偿,王觉非是他们共同选定的目标,烟子也参与了前期的准备工作;虽然她参与得不多,只是把青梅从万花丛中挑出来,但江湖自有规则,给她几十万是应该的。
“辛苦了,这两天一直跟着我,很累吧?刚做成一笔生意,心里高兴,想请弟兄们吃顿饭。我在……”祝童扫一眼周围,这条街是主干道,没什么合适的地方,正在想到哪里合适,胖子说话了: “狼兄请客,我们兄弟是万万受不起的;你在里面花天酒地吃好的喝好的,我们命贱,在外面吃几个包子也能填肚子。兄弟们只是想找地方与千面独狼说几句话,能赏光吗?”
“既然这样,我先给烟子小姐打个电话,请稍等。”祝童掏出手机,斜插几步站到一家花店的台阶上,与胖子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周围,两个明显与胖子一伙人的散开一些,隐隐把他围在中间。
胖子在笑,祝童也在笑;两个江湖中人站在路边对视着,还如老朋友一样寒暄着,上次见面时的紧张气氛消失了。但心里都明白,越是这样反而越危险,对方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烟子的电话接通了,照例传来一声娇媚的腻叫:“老公,想死你了,怎么才给我打电话?人家等得都快不知道你是谁了?”
“烟子,你不是想死我了,是想我死吧?让这些人跟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祝童,你那么聪明那么骄傲,难道不知道我想什么?千面独狼这个名号好听吗?是我取的,你就是头独狼,早晚,我会把你的狼牙拔光,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烟子的声音还是那么甜蜜,说出的话却越来越冰冷;祝童先前对她的一点歉疚慢慢消失。
“烟子小姐,你应该眼界更高些,多想想我们在一起的甜蜜;两年的时间,你应该学到不少东西;以你烟子的机灵和大火轮的势力,完全可以做些生意了。其实吃亏的应该是我才对,我不明白,你还这么纠缠不清是为什么?”
“祝郎,我想做的事很多,比如说与大火轮买辆火车玩玩,比如说去青岛的某个小区买套房子,比如说把某些大人物的资料送到检查官手里。对啊,忘了问你,这次的生意做得怎么样,姓王的给了多少?一百万还是二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