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女人抿一口酒,红唇上沾出一片湿,微微一笑:“李先生的朋友还包括保安?”
“保安也是人,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应该的,他是朋友的亲戚,到上海来不容易,见面说几句话,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还是有错,你不该在这个地方见那样的朋友,上海是充满诱惑的都市,酒吧是诱惑中的诱惑,年轻人一旦进入,会被它虚假的暧昧俘虏的。做保安挣不了多少钱,你是在害他。”
祝童笑着点点头,有些放肆地打量眼前的女人,却看不出她的年纪;即使喝了些酒,明亮的双眸中还透出一丝淡薄的忧愁,长发绾在脑后,姣好的面容略施粉黛,颀长的身材,白皙的肌肤,证明她的生活很安逸;饱满的前胸抵在手臂上,显现出轻松随意的风度和少妇特有的韵致。
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床上伴侣,一个表面安闲,而内心却又不想安定的人。祝童判断完毕,建议道:“不如换家酒吧?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的松子酒对女士有美容效果。”
“男人来这里虽然有很多理由,说到底是为寻找艳遇,我说得对吗?”女人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感的意思,透过旋转酒杯看着祝童,“你就是一个。”
“呵呵呵呵。”祝童轻笑几声,点燃支烟吐出口浓浓的烟雾,“那么你呢?女人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什么?想展示女性的魅力,大可到黄浦江边去散步。”
“好主意,咱们这就去,好久没去外滩了。”
祝童有些后悔,但是散步也未尝不是放松的好办法,午夜的外滩,据说是上海的一道风景,他可从没去领略过。
酒吧里暖气融融,外面,深秋的上海早已是寒意泌人;踩在外滩被灯光渲染的石阶上,静静的浦江水一如白昼般滚滚东流。身边只有三两游人经过,多是外地人。
祝童不是个浪漫的人,特别是此刻,看着夜女人曲线玲珑的背影,心头的欲火竟被她的安静消弭大半。街的对面,同样是灯火阑珊的辉煌与繁华;时间,在这一刻失却了重量。
“十年前的今天,就在你我站的地方,有个与你一样的男士向我求婚;说是要陪我一辈子,无论发生怎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十年后的今天,他在遥远的阳光下喝酒;我,在午夜的外滩,与一个陌生的男人散步。”
说完,夜女人转过身,展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很陌生很老套是吗?我时常在想,男人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实可信的?永远是什么?对于我来说,永远代表着三年。”
祝童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感受着她的丰软,低声说:“没有什么是永远的,那是个美丽的希望。此时此刻只想一样事,抱着你。如你这样迷人的女士应该知道,男人都是骗子。”
“你也是骗子吗?”夜女人虚弱地挣扎着。
“我是最正宗的骗子,从来就不说实话。”
夜女人停止挣扎,伏在他胸前喘息着;祝童能看到她白嫩的后颈,有几丝乱发在随风颤动。
祝童收紧手臂,感受着夜女人的丰软,嘴唇在她耳边滑过:“您多久没有接吻了?”
说着,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向那闪烁着诱惑之光的红唇吻下。几乎同时,右手顺脖子上的肌肤下移,探进深处,握住一团丰满的柔腻。
夜女人熟练而热烈地逢迎着,手臂攀住祝童的肩,有些贪婪地追求着异样的刺激。
淡淡女人香,只一瞬间,祝童就迷醉其中;夜女人是女人中的女人,只一个吻,彼此的位置似乎就颠倒了。
“你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骗子先生。”夜女人轻轻挣脱出来,“谢谢你,这么晚陪我来这里怀旧。每人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一道难解的谜,密码就在你手中,就看你想不想知道谜底。”
祝童刚想说什么,夜女人凑上前用唇堵住他的话,低语一句:“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有缘再见,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难道我很像鸭子?”祝童低嘲地说一句,手里攥着两张百元大钞,出租车刚把夜女人载走。她拒绝了祝童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