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山之旅(5)

 

聚会中的卡拉OK男音,让“秋香”们停止了发问,只是喧闹的歌曲我一句也听不懂,也许我已经落伍了,最后还是老师的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把我拉回会场。啤酒、剥花生、点心、水果,女孩的笑声夹杂着卡拉OK。让我晕晕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十节 君哥

真是快活不知时日过,转眼间,中山之旅已过去十多天了,自从参加“中山爱心服务中心”的邂逅情缘聚会后,“爱心服务中心”的职员大力跟进,为数不少的“秋香”前来约见我,让来自旧金山“乡巴佬”的我一时很难适应,由于话不投机,无法投缘,只能放弃来自“秋香”们的邀约,无法让自己进入她们的情梦之中!

幸好老师每天课后都给我安排好节目,让我度过一个个美好和舒适的夜晚。我俩一起逛商场,去茶馆,欣赏最新电影,最让我难忘和陶醉的是音乐厅里的旋律,我还点唱到“世界名曲200首”中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加拿大歌曲《红河谷》等世界名曲,使老师与我就如陶醉在浪漫的郊区夜色里,我们似乎已在热恋之中了。

老师也显得很高兴,我俩聊天就越来越没有拘束了,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不知不觉在闲聊中,老师道出多年前她和“君哥”的一段情。君哥是老师工作后的第一位男朋友,比老师大很多,也许老师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吧!老师说他很有才干,有魄力,对老师体贴入微,她尤其欣赏君哥的文学素养,能歌善画,更是厨房中一把好手,他做的美味佳肴为老师的假日增添色彩。多年来,他们互相关照,共同进步,他为老师策划投资买房子,教会老师骑小摩托车,让老师顺利踏上人生路,他们可算是天生一对,情投意合。君哥成为老师最好的朋友,哪里有君哥,哪里就会有老师的身影。君哥已经成为老师乡下老家的座上客,在老师爸妈眼中,君哥将是家中的乘龙快婿了!

正当老师和君哥难舍难分之时,偶然之间,君哥有一个到深圳发展的机会,男儿志在四方,一切以事业为重,征得老师同意后,君哥决定暂别老师赴深圳拼搏,老师唯有含着热泪送别君哥,互祝珍重!幸好中山离深圳也不算远,要见面也不难,只是君哥刚到深圳,人生地不熟,万事开头难,忙碌之余,相互只能通通电话、上上网互吐真情。节假日期间,老师会去深圳探访一下。君哥也不负老师厚望,只大半年时间,君哥便凭魄力和才干,很快拥有了自己的工厂和自己的一班伙计,这消息让老师十分安慰和欣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老师以为好日子就在眼前时,突然传来君哥结婚的消息,老师就如被雷轰一样,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当老师在医院醒来之时,听到的只有君哥的种种解释,可又有何用!老师千错万错就是自己用错了情,一夜间竟变成第三者,老师的伤口何时才能愈合,刻骨铭心的爱,又怎能用岁月来打消啊?我问老师:“你恨君哥吗?”老师说:“朋友是我挑的,也许君哥有难言之隐呢?”啊!天下竟有如此大度量的人!老师还说:“每年情人节,君哥还会送来一束玫瑰花呢!”哟!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厚颜的男人,老师把他当朋友真不值啊!老师不愤怒我都愤怒啦!我对老师把我当知心朋友表示了谢意,她把埋在心底的痛楚都告诉我了!

中山之旅让我全面认识了老师,从初见时老师的粉红色短袖衫配裙子,秋水般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和柔美的身材……摩托车背后的身影以及拜访过的老师故乡的父母,都深深刻在我心里,打动了我的心,作为学生的我对老师的友情,始终未能向情爱迈前一步,未曾拥抱过老师,更未亲吻过,但我深信,我和老师之间的爱慕都在不言中……

其实我知道,如果要抱得美人归,就得在回国前,取得美国地方政府签发的单身证明,才能在国内办理婚嫁手续,而我的这方面手续还是空白。老师与我都未做过口头的承诺,这迟来的春天,能否情定中山?老师,学生一定会再回来!

第十一节 急诊之夜

早上,老师脉脉含情、眼含热泪地在车站送别了我这个学生,回学校授课去了。而我,失魂落魄地踏上回广州的归途。一路上,与老师相处的一幕幕不停地在我脑海中浮现。从老师在网上认识时的跨国自我介绍,然后发展成为我的网上老师,每周老师给我的作业和文章,竟然成为我学习中文的教材,老师的一篇长诗《梦回家园》更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坎里,自此后,网上的老师成为我跨国越洋的好朋友。这次中山之旅,得到老师的热情款待,费心地为我安排,让我沉醉在故乡水,中山情的梦境之中,带着这甜甜的回忆,车子把我带回广州的住处。

回酒店后,我一下子感觉到空虚和寂寞,总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浮躁的心情让我很不好受,已无兴趣到外面酒店、饭馆享受美食,唯有经常打电话叫外卖送来住处,中午叫个煲仔饭,晚餐叫天津小笼包,充饥了事。白天竟然坐公共汽车,从总站至总站地来回消磨时间。我好像掉了魂一样,为何我会变成这样啊?

我越来越觉得不好受了,胸口有挖痛之感,心虚虚,脚浮浮的,总觉得十分疲劳,身上好像有许多虫子在爬动。我越来越怕夜幕降临,寂静的晚上躺在床上,总是辗转反侧,两眼望着天花板,久久都不能入睡,曾经听说:“不能入睡可以数绵羊,1只,2只,3只……这样数下去就可以入睡了。”但我却越数越精神,越数想的东西越多。我已无法控制自己,真的感到很痛苦,这如何是好呀!这是我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哟!

我渐渐感到老师的幻影总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老师娇小玲珑,短衫配裙子,微笑的面孔就呈现眼前。我无法摆脱这种幻觉,干脆爬起来遥望窗外的灯光,让清凉的冷风把自己冲醒,但当躺下再睡,眼睛一闭,老师迎面而来胸前上下微微耸动的情景又出现了,摩托车后面的背影,“岭南水乡”乐园与老师拜堂,一幕幕在脑中翻腾,让我无法摆脱,啊!我开始怀疑我已害了“相思病”!

我茶饭不思,伴有咳嗽和胸口微痛,感到头痛和发烧了。回国前夕,我的家庭医生给我开了退烧药片随身带着,但服用多天,竟然毫无作用。3月21日深夜2点,我感觉实在太辛苦了,赶忙叫车到广州荔湾区人民医院看急诊,让我切身感受到国内医院的急诊实况,亲身体验了广州医院的服务和医疗技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当我深夜进入医院看急诊,迎面是挂号室,挂号职员的冷酷表情,让我感到自己就像犯人一样。接下来到量体温处,护士竟然不知去向,等了好一阵,苦口苦脸的护士回来后,发给每位病人一支体温计,然后又不知消失何处了!我和几个病人就像傻子一样,一排地坐着,等候这位护士大人回来,我真的费解,如此年轻貌美的女护士,竟然一点笑容都没有,多可惜!

量体温的结果是38.8℃,要见医生了,可能是深夜,医生困了吧!冷若冰霜的嘴脸真让我心寒,听我说有咳嗽,即时要我去照胸片、验血,胸片很快拍完,当我跑到三楼要验血时,哟!三楼整层楼竟然空无一人,我大喊好一阵都无人回应,可怜急诊病人的我,又跑回楼下问医生,才知要按三楼的一个按铃,妈呀!三楼这么大,按铃在何处?我只好东摸西碰,有铃就按,竟然让我按对一个,护士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好像我打搅了她的清梦。血验了,医生看了两份报告,随即说要连续两天输液,还开了一大包中西药,合计483元,啊!如果打工仔每月挣1000多块,才能看几次病呀!医生还告知:两天后再来复诊!

输液在美国是不提倡的,只有住院才输液,但我得遵照医生指示。深夜走进输液厅,一排排坐椅好像课堂一样,年轻的女护士虽然没有笑容,但娴熟的医疗技艺值得称赞。这输液也真顶用,一瓶下来,烧开始退了,输完第二瓶体温已恢复正常,但这一大包中西药何时才能服用完?我没有再去复诊啦!否则不知医生又要开多大包药啊!

不过我真有个小建议,医院的院长最好能在医院开展一个微笑教育,能让病人有个好的感受,这是国内和国外很大的区别之处呢!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内看病的深刻体会。我不能再停留在广州了,准备起程回美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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