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严重,玛格丽特。我想知道真相。怎么回事?”
梅格的双眼看上去像蓝宝石般明亮冷淡。
“但我已经告诉了你事实,霍恩埃姆斯小姐。”她的声音很冷淡。
“可我觉得你并没有。”在吉塞拉能继续发问前,莱特富特夫人闯入了房间,紧随其后的是福斯蒂娜和带着毯子的管家。
莱特富特夫人亲自把贝丝带上了楼。吉塞拉从未见过这个女人的另一面 一种中断了在他人孩子身上寻找慰藉的母亲般的温柔。她令贝丝躺在自己床上,并未考虑她自己或者学校。随着女孩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粉色,太阳穴处渗出的汗水浸湿了浅棕色的头发,她也真挚宽慰地吐出一口气。
最终,贝丝抬起沙色的睫毛,看着这个奇怪的房间。
“我怎么了 这是哪里? ”
“别说话,好好休息。”莱特富特夫人温柔地说,“管家会一直在床边,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她起身看了看其他几张脸。“谢谢,霍恩埃姆斯小姐,你处理得很迅速。玛格丽特,我希望你跟我到我书房里来。”
“是,莱特富特夫人。”梅格随着莱特富特夫人走出房间,脸色再次变得粉红光滑。
沿着走廊返回房间时,吉塞拉听见了匆忙的脚步声。福斯蒂娜和她并肩走着,微微喘气。“为什么莱特富特夫人不对我说一个字?这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出租车一小时内就会来接我。她就不能更客气点吗?”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使贝丝昏了过去?”吉塞拉反问。
“不,我不知道。你呢?”
“当时我背对着房子。”福斯蒂娜来到自己房门前,停了下来,“我在那里画了二十多分钟。然后我听见一个孩子的尖叫。我很害怕,然后花了点时间收拾东西。你知道当你沉浸于绘画或写作这类事情中时,这是种怎样的情况。我转过身,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但是窗户开着,因此叫声必定是从其中之一传出的。我跑向离我最近的那扇 写作室的窗户。”
“你有没有看见我跑向图书馆?”
“不,我没有。你的反应一定比我快得多。当我抵达写作室时,你正在那儿,跪在贝丝身旁的地板上。”
“我穿过图书馆前往写作室,”吉塞拉说,“但是你直接从草坪前往写作室,这花了你更长时间。”
“我很吃惊,”福斯蒂娜的眼神在乞求宽恕,“而且我从不像你那么快。”
“你所站的那扇窗直接面对通向走廊的门。那扇门是开的。你有没有看见走廊里有人?”
“不 没有 ”福斯蒂娜眉头一皱,不确定地说,“我无法说我看见了什么人 ”
“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吉塞拉不耐烦地讯问。
“既然你提到了这点,我的确有种有东西从走廊里移动的感觉。但是那里的光线太暗了 那些威尼斯窗帘半遮住了阳光。而且我真没太注意走廊里的东西。我正看着在写作室里的你和贝丝。”
“当我沿着小路从溪边返回时,看见你正在画画,”吉塞拉继续说,“而且你那时动作变慢了 比平常慢得多。你觉得不舒服吗?”
“不是不舒服,只是很困。我几乎无法睁开眼睛。是那声糟糕的尖叫唤醒了我。你知道怎样的恐惧能突然唤醒你吗?即使当你的确熟睡,一场噩梦也将能使你醒来。”
“因此你害怕了?”吉塞拉问。
“是的。你没有吗?”
“我想我也是。但那并不足以减缓我的行动。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福斯蒂娜叹息,“我只是有点 累了。”她面无血色地笑了。
“我帮你收拾东西吧。”吉塞拉建议。
“你吗?那太好了。但是并没有太多要做的。大部分我在今早就已经完成了,更何况我的东西相当少。”
当最后三个相当破旧的箱子被捆好并锁上时,福斯蒂娜从床边的桌子里取出一本书 一本牛皮装帧、镀金图案、边缘剥落的书。
“这是你的,”她带着一丝尴尬说,“你的《歌德回忆录》的第一卷。我在你有天外出时冒昧借走了它。我想从里面查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