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碗放在我家后门那边,随即跑向房子旁的小路,往车道跑去。坐进“蜜蜂”后,乔尔并未透露半个字,不过从他的目光看来,他对我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尊敬之情。
在诺姆叔叔家做客跟平常一样棒。珍妮阿姨打扮光鲜,又准备了一桌丰盛美食,都是些我们从未吃过的食物,即使当年我们还住在加州时都没尝过。我猜珍妮阿姨知道我们吃得不够好。她老是认为我和乔尔看上去像两个永远吃不饱的流浪儿,而她很乐意喂饱我们。
当天晚上我们准备回家时,我问珍妮阿姨是否能够让我打包些食物带回家去。她通常也都会准备食物让我们带回家,只不过今晚我想再次确认。我当然不是为了自己,才跟她要这些吃的。即使我们在这里玩得很高兴,我依旧一心想着格蕾丝,担心她够不够暖,有没有饿着。我甚至担心等我们回去后,她已经消失无踪。
珍妮阿姨用纸盘装了两盘什锦冷盘、奶酪卷饼、小饼干、三明治和小圆面包,然后用保鲜膜包好。母亲在跟阿姨交谈时,我将食物拿到箱型车里,然后把它放在车后座,用椅垫遮住。当我们到家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你们直接上床睡觉,”母亲说:“明天一早要去教堂。”
“没问题。”乔尔回答。
“埃瑞克,过来帮我一个忙。你父亲不太舒服。”母亲握住父亲的拐杖,我们分别站在他身旁两侧,把他搀扶下车,等我们三人终于走到前门时,他开口说:“好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接着便步履蹒跚地往卧室走去,我跟母亲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等父亲在床沿坐下来之后,母亲替他脱去外套,跟她的大衣挂在一起。
“晚安。”我说完便径自朝厨房走去,穿过后门,取走原先放在车上的两盘食物,拿到小木屋。靠近门边时,我见到雪地里留下了几行深深的脚印,然后敲敲门说:“格蕾丝,是我。”
我蹲下身去,打开门,将盛装食物的盘子推进去,然后再爬进去。格蕾丝待在角落里看书,但她一见到我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兴致高昂地看着眼前的食物。
“我想你应该很饿吧。”我说。
“我饿坏了。”
我将盘子推到她身边,她拿起卷饼咬了一口,然后就将卷饼打开,把火腿和烤牛肉全部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