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小女孩一直忍耐着,直到身体再也抵挡不住寒意,她终于还是擦亮了一根火柴。不可思议的是,她在火光中见到了一个石头砌成的大壁炉,壁炉里有火焰在熊熊燃烧,旁边则有张摆满了食物的华美餐桌。然而,当她朝桌子伸出手渴望得到些温暖时,火柴熄灭了,刚才的景象也消失了。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她又点燃了另一根火柴,这次眼前出现了更神奇的景象:一棵挂了上百根蜡烛的圣诞树正在闪闪发光,上面还装饰着五彩缤纷的彩带与金球。

“哇,好美啊!”她惊叹。这时火柴熄灭了,但圣诞树上的烛光却越升越高,其中一道光落了下来,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光影。“有人将要死去。”小女孩喃喃自语,因为她记得祖母曾跟她讲过:“当你看到星星坠落,表示有颗心脏停止了跳动。”

小女孩再燃了一根火柴,这次她见到了祖母。

“奶奶,别离开我!我又冷又孤单!”她点了一根又一根火柴,仿佛这样做祖母就不会像其他景象一样消失。等到她点燃最后一根火柴时,她大喊道:“奶奶,带我一起走!”祖母带着慈祥的笑容,朝她张开了双臂。

翌日,圣诞节清晨,淡淡的阳光照射在被冰雪覆盖的广场上。喷水池旁的雪地上躺着小女孩冰冷僵硬的身体,四周散落着一根根点过的火柴棒。

“可怜的小东西。”一位路过的行人喃喃说道:“她只是想取暖罢了。”

此时,卖火柴的小女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到了那没有寒冷、饥饿与痛苦的远方。

—亨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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