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考克瑞尔说道。
厄尔·安德森也一样,看看我们的发现。
伊莎贝尔原本扭曲的手脚被舒展放平了,这使她看上去很平和、很安宁。她静静地躺在一块棉布下面,静静地等待虚妄,其耐心胜过了她活着时的任何时刻。此时此刻,她浮躁不安的小灵魂不知道会怎样咒骂正等待着她的冰凉、孤寂的停尸房。
考克瑞尔俯身看着她,双手支在膝上: 这是 绳子?
两根大约五英尺长的绳子被结实地绞在一起,每根绳子都打了一个索套。 他们把她翻过来,在她的裙下发现了这个。 查尔斯沃斯说道。
考克瑞尔小心翼翼地捡起绳子,翻来覆去,充满好奇地仔细检查了它们的末端: 很有启示。
的确。 查尔斯沃斯道。他抬头看了看他们上方的阳台, 别说是索套之类的了,不会是这样。你看,阳台大概有十四到十五英尺 为了让骑士们能手持旗杆轻松地通过,拱门大概要有十二英尺高,所以阳台还要高出三英尺才行。这就是她的脚离开地面的高度。而她的脖子部位要更高 四到五英尺。总而言之,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说, 我想,我们可以确定,她的高度至少有二十英尺,所以这些五英尺的索套完全派不上用场。况且,为何会有两根绳子呢?
匪夷所思。 考克瑞尔说道,一道光芒闪过他的眼睛。
不过,另一方面,在舞台上的骑士们都骑在不停腾跃的马上 这样,比如说这个位置的骑士,从地面到他肩膀的高度差不多有九英尺,如果他举起胳膊,那高度就会更高一点了,然后,他可以抛一条大约五英尺的绳子,去套住那个姑娘的脖子。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显然,这绳子的颜色很新,在常春藤的映衬下,会非常显眼。
或许灯光根本没有照到常春藤附近。 考克瑞尔说道,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骑士那边。
的确。 查尔斯沃斯看上去很兴奋, 我猜是这样,你觉得呢,凶手就是这么做的?
有这种可能, 考克瑞尔说, 不过这姑娘是被人用手掐死的。当然,这是微不足道的细节,如果你坚持这么想,那结果当然可以是这样 除非绳子长着手。
他们各自想了一下绳子长手的恶心场面,原本拧在一起的几股绳子开始扭动着散开,变成一根根手指,多节而扭曲,搜索着温暖、丰满、金色的喉咙。 现在,我也只能想到这些。 查尔斯沃斯说着,垂头丧气地把绳子放进了袋子, 关键是这两根绳子。我猜凶手是用来扯住尸体。 他略见振奋, 说不定这绳子根本没有意义,只是偶然出现罢了。
考克瑞尔怀疑这案子里究竟会不会出现 偶然 。
还有别的线索么?
看这个, 查尔斯沃斯摸出一个玻璃纸做的小信封,里面有张纸片,但这次纸片上面不是骑士位置的图示了,而是整齐的打字机的字迹。
这是一首诗。照我看来是韵文,或者说是 骈句 。
无论是诗还是什么,我们先听听吧。 考克瑞尔烦躁地说, 真见鬼,我们又不是BBC第三频道。
我已经倒背如流了。 查尔斯沃斯津津有味地背诵起来:
哦,伊莎贝尔,一位容颜倾城的佳丽,
我要出其不意地向你表达敬意,
倘若问询我的来历,
神秘的骑士位居舞台左翼。
他朗诵完毕,警觉地捕捉着考克瑞尔的表情。
很有启发。 考克瑞尔说。
她左边的骑士是厄尔·安德森吧。
考克瑞尔搔了搔他的耳朵,说道: 左还是右,取决于从谁的角度看。
查尔斯沃斯把那首小诗又从头朗诵了一遍: 嗯,的确,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掀起盖住尸体的白布,用同情的眼光打量着那张可怕的脸和略微扭曲的丰满的双手, 一只死掉的小金丝雀,对不,可怜的小东西。缩着脚爪可怜巴巴地躺在笼子里。 他指向死者的胸前,考克瑞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微弱的光 在她的银色礼服上,别着一枚不显眼的钻石胸针。
我们是在她的紧身内衣中发现这张字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