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出神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用手遮住眼睛,抬头朝着太阳望过去。现在太阳正在天空的高处闪耀着。
“看看现在几点了?”他若有所思地说。“还不到下午两点……这个人已经死了有十多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是在清晨的时候死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次凶手不够准时……”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维德科恩德干巴巴地说。
“他不是说了吗?在‘我’到达天顶的时候‘罗德斯’就会死掉。我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我’理解成太阳。实际上,太阳就是凶手,它用热量压垮了罗德斯的抵抗。告诉我,维德科恩德,在这最后一个画板上有没有用来替代隐去的字母的小点儿?”
“没有。我很留意了这个问题。”
“我很怀疑。”欧文的回答里有一种恼人的自信。
“您不相信?”维德科恩德取笑他说:“可能您也很怀疑这个受害者是不是赫克托· 罗德斯!① ”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确实怀疑。我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显而易见的名字……”
“一个显而易见的名字!”警官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重复着欧文的话。“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是合情合理的推断,维德科恩德。我们来看看手头上的信息,再稍稍思考就行了。您注意到他的身材了吗?是一个可怕的彪形大汉,粗略看来,我猜他有一米九。简单地说,这是一个巨人。”
我们又回到了尸体旁边。法医的估计也是如此,他的态度比欧文更加肯定。
“您肯定他的身上没有搏斗的痕迹吗?”警官问。他现在开始紧张了。
“从我的初步检查来看,我可以肯定没有搏斗的痕迹。”法医回答说。
“那么说,初步看来,他任由自己死去……在一个水瓶面前渴死。”维德科恩德阴沉着脸沉思着说。
“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听说过一起这样的自杀案!”法医意味深长地撇了一下嘴,“在他最终死去之前,脱水应该会首先导致剧痛,这是因为他已经丧失了一些关键的机能,然后他会逐渐感到飘飘然,直至休克。除非他是一个疯子……而且……我实在无法相信自杀的说法!”
“可是,按照您自己的分析,事故或者谋杀也同样不可能!”
“这倒是。但是,我的任务只是告诉你们我观察的结果,完全是技术上的意见。有了这些信息,该轮到你们来解释剩下的东西了……”
“但是剩下的东西都是自相矛盾的!”
“这是你们的问题。”小个子的法医一边说一边整了一下眼镜。“我不能给您提供什么建议,但是从你们收到的画板来看,我还是倾向于谋杀……”
“老实告诉您,我也不相信其他可能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请求您在做尸体解剖的时候特别留意我先前向您提到的东西……”
“您有什么想法,维德科恩德?”欧文愉快地问。
“我确实有点想法。我认为这个作案只有一种解释。凶手是对受害者实施了麻醉,或者是让受害者处于持续的昏睡状态。我不知道他给受害者注射了什么药物,导致受害者一直昏迷,最终脱水而亡。”
“那么这个水瓶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那只是一个放在那里的道具,完全是为了嘲笑我们。”
“那么望远镜呢?”欧文强调说,“即使是起装饰作用的道具,它总得要有种暗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