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盒(2)

克罗少校看着艾略特。

“嗯,巡官?”他问,“为什么你突然离开?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巧克力盒如何被掉包了,先生,”艾略特解释。

克罗少校仔细聆听。“干净利落,”他承认,“干净利落极了。但即使如此——听我说,切斯尼从哪里得来那样的魔术袋?”

“你能在伦敦的魔术用品店买到它。”

“你说他特别去伦敦买的?”

“看来像是,先生。”

克罗少校走过去检查提袋。“这意指,”他沉思,“他筹划此表演已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巡官,”他似乎想踢提袋一脚,“我们愈调查,这表演变得愈复杂、愈难理解,我们在哪里?我们得到什么?等一等!在切斯尼的表上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的,先生。还有3个。”

“那么去那里把问题问下去,”警察局长朝关着的双扇门望一眼。“但在你过去之前,我要问你,你是否注意到某物有点不对?”

“哦,真的吗?”

克罗少校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腕和食指,仿佛是在发表声明:“那钟有点不对。”

他们看着钟。威斯特医生已打开摄影用溢光灯察看尸体。钟的白面、铜饰及大理石白框又从壁炉架瞪视他们。时间是1点40分。

“唉呀,我得回家了,”克罗少校突然说。“但——看那钟,切斯尼可能改变过那钟,他可能在表演前动了一番手脚。你记得吗?当表演结束,他关上双扇门,直到英格拉姆敲门要他出来谢幕,他才进入音乐室。在那段时间他能把钟拨回正确时间,对吗?”

艾略特怀疑。

“我猜他能,先生。如果他想的话。”

“当然他能,没有更容易的事了,”克罗少校走向壁炉架,挤进死者的椅子后面。他把钟转过来,钟背对着他们。“看见那两项装置吗?一是上发条钥匙,另一是改变指针位置的栓头——喂!”

他注视、凑近看,艾略特也凑上去。没错,在钟背面有小铜钥匙。但在该是栓轴的地方却只剩下一个小圆洞。

“钟被破坏了,”艾略特说。

他凑近看。他能看见洞里一明亮的残栓,冷峻的金属背面在洞周围有新鲜的抓痕。

“它是最近才被破坏的,”他解释,“怪不得威尔斯小姐说她确定这钟是准确的。你知道了罢,先生?除非修理钟表者抵达,否则无人能改变指针位置。”

克罗少校瞪着钟。

“胡说,”他说,“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像这样——”

他把钟转回钟面向外,打开保护钟面的圆玻璃门,然后握住指针。

“你所要做的事,”他继续说,“只是推——”

“别急,先生!”艾略特说。

克罗少校松手,知道自己失败了。金属指针太细致,试图推移只会把它们折断;很显然,指针位置无法借手推改变。艾略特后退。他不由自主地笑了。指针继续走,束缚指针的金属螺旋对他眨眼,钟的滴答声在他心里激起美妙的旋律,他几乎对着警察局长笑出来。这钟是个象征。他正看着小说家的梦魇——一座不能被玩弄的钟。

“原来如此,”他说。

“未必如此,”克罗少校说。

“但,先生——”

“这钟有点不对,”克罗少校郑重地宣布。“我承认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很快会知道。”

此时,照相用灯泡在发出强烈光芒后,突然熄灭。这使大家吃了一惊,角落里的绿罩子灯相形之下显得昏暗。但威斯特医生已立起身来;他是个戴着夹鼻眼镜的老人,看来相当疲倦。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他问克罗少校。

“嗯,是什么毒物杀了他?”

“是氰酸或氰化物的一种。早上我会验尸,并通知你结果。”

“氰化物的一种?乔?切斯尼说那是氰化物。”

威斯特医生解释:“你们可能想成氰化钾。那是得自氰酸的氢盐群的一种。但我同意那是最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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