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街上(4)

“既然你明白了,”他以略不同的声音继续说,“你应了解一些我们的事。玛乔莉告诉过你一些吗?我想没有。如果你认为我们是有钱有闲阶级、习惯于在每年此时度3个月假,那你就错了。没错,我很富有;但我不懒,且我很少旅行。我注意到其他富人也很少旅行。我工作;而且,虽然我视自己为学者而非商人,但我是很好的商人。我的弟弟乔是索德伯里克罗斯的医生,他工作,尽管他不是很勤快。他不是个好医生,但人们喜欢他。”

戴着墨镜的乔医生脸红了。

“别激动!”马库斯冷淡地说,“听我说,威尔伯——那位威尔伯?埃米特是我事业的管理人。”

他朝站在绕柱式栏杆内的高丑年轻人点头。威尔伯?埃米特神情木然。他对马库斯表示敬意,但那是个僵硬、高贵的敬意,仿佛他随时准备记下吩咐。

“自我雇用他以来,”马库斯继续说,“我能向你保证他也工作。另一位是英格拉姆教授,秃头的胖家伙,他只是个家庭友人。他不工作,但如果我要他工作,他也工作。现在,哈丁先生,我要你从头了解,且我要你了解我。我是这家庭的家长;千万要弄清楚这点。我不是暴君,我不是小气,不是无理性,谁都会告诉你这点,”他伸出脖子。“但我是个想找出事情真相、爱管闲事、意志坚强的老忙人。我行我的道。明白吗?”

“明白,”乔治说。

“很好,”马库斯微笑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可能想知道我们为何度此3个月的假。让我来告诉你们。那是因为在索德伯里克罗斯村里,出现了一位喜欢大规模毒杀人的疯子。”

众皆无言。马库斯戴上墨镜,弥补了这圈蒙面侠的缺口。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马库斯问道。“我不是说村子里有饮水机或矗立在市场的十字架。我说村子里有个喜欢大规模毒杀人的疯子。只为了高兴,他用番木鳖碱毒害了3个孩子和一名18岁少女,其中一个孩子死了。那是玛乔莉特别喜欢的小孩。”

乔治?哈丁张口想说什么。他看着手中的旅行指南,匆忙将指南塞进口袋。

“对不起——”他说。

“不用。听我说,玛乔莉因此受惊而病了几星期。基于此,以及某种气氛,”马库斯调整眼镜,“我们决定进行这趟旅行。”

“真可怕!”乔医生盯着地面咕哝。

马库斯抑住他的发言。

“哈丁先生,星期三我们将从那不勒斯取道回家,所以你最好了解一些6月17日在索德伯里克罗斯发生的事。有位特里太太在大街上开了一家烟草糖果店。孩子被特里太太卖的奶油夹心巧克力里的番木鳖碱毒杀。她是个正派的生意人。警察相信毒巧克力是被有心人放进去的,”他踌躇。“关键是,能接近巧克力的,能掉包巧克力的,是个对索德伯里克罗斯知之甚详的人。我说得清楚吗?”

一群墨镜严厉地看着马库斯的聆听者。

“清楚,先生。”

“至于我自己,”马库斯继续说,“我急着回家——”

“是呀!”乔医生大声喊道。“好烟。好茶。好——”

从绕柱式栏杆阴影处,面容严肃的丑陋年轻人第一次说话。他有低沉的声音,这给他神秘的话预言般的效果。他的手伸进蓝运动外套的口袋里。

“先生,”威尔伯?埃米特说,“我们不该在七八月离家。把early silver(译注:一种桃子)委托给麦克拉肯我不放心。”

“请了解我,哈丁先生,”马库斯厉声说,“我们不是一群贱民。我们做我们爱做的:我们在喜欢度假时度假,喜欢回家时回家;至少,我是如此。我十分急着回家,因为我认为我能解决折磨他们的问题。几个月前我就知道部分答案,但有一些——”又一次踌躇,他高举着手,摇手,然后把手放到膝盖上。“如果你来到索德伯里克罗斯,你会发现一些影射、一些气氛、一些耳语。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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