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柳科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不一会儿,办公室主任就带了两个人进来。数了一会儿,把盒子拿走了。
孔孟章和何柳科一起坐电梯到楼下用早餐。何柳科吞下半个茶叶蛋,说:“巫老板出手这么狠,无非就是想叫你收回成命,让他继续在仨柳办厂。”
“这钱我能收吗?”孔孟章白了一眼,道,“我孔孟章倒是小发了一笔财,可仨柳的几万群众呢?他们可遭殃了,全都要减寿。我这是拿上万百姓的寿命来发财,发的是不义之财!不但我不能发,我希望你也要记住,永远都别发这种财。”
“我记下了,孔市长。”何柳科喝了一口牛奶,道,“我担心,姓巫的和姓涂的已经联手起来,决心把企业办下去,他们不会这么甘心失败的。”
“你怎么知道?”孔孟章问。
“我已经听说了。巫老板早已经把涂泽北买通了。”何柳科谨慎道,“等化工厂办起来后,将由涂泽北的亲戚参与管理,甚至可能里面会有涂泽北的股份。所以,你不让巫总发财,就等于不让涂泽北发财,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啊!”
“你这也是道听途说,未必当真吧?”孔孟章道,“涂泽北这人老于世故,但也没看出有多少贪婪。他想把企业引进来,无非是想多出政绩,以求升迁。这也不能完全怪他,现在哪个地方的领导不是这样?不管企业好坏,有没有污染,只要有税收,只要有GDP就行。大家眼里只盯着GDP,只要GDP上了,就有政绩,就有升迁的资本。老涂在郭西干的时间长了,心里肯定有些着急。”
“但愿如此。”何柳科道,“就怕没这么简单。”
“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孔孟章笑道,“至于巫总送钱的事,你注意处理一下,既要把钱还掉,也别张扬出去,更别让纪委知道。毕竟,他是我们招商引资的对象,即便化工厂不行,将来他有别的企业也可以进来。我们不能把他给得罪,把路堵死了,多少还得给他留点面子。你们好好和他谈谈,我们郭西县以及整个霍家湾,都非常欢迎他来投资。”
离开郭西时,涂泽北也来送行。孔孟章并未向他提起巫老板送钱的事,可是涂泽北脸上飞扬的神采,让他解读到了一种奇怪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