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电话,手掌猛拍了一下桌子,心里恨恨地骂道:“原来是马疃这小子在帮姓孔的!这个混账东西,每年给他送的礼也不少,为什么他还这么偏心?难道姓孔的更会送,出手更狠?难道是他看中姓孔的爬得更快,一定要把宝押到他身上?哼,没这么便宜的事!”
马疃回到单位,部长就打电话让他去一趟。原来,郝束鹿向他关系较好的牛副部长告了状,牛副部长又在第一时间把情况向部长作了汇报。所以,还不等马疃亲自报告,部长就开始责问了,道:“你们在霍家湾市搞的民意测评,计票方法有些争议?”
“有争议?”马疃愣住了,心里在揣摩着部长的用意。“一切都挺顺利的,应该没什么争议吧?”
“本来是郝束鹿领先的,可是你计票方法一改变,就成了孔孟章领先了,有这回事吗?”部长喝了口茶,语气有些平缓,目光却相当地犀利。
“噢,原来是说打钩和画圈的事儿!”马疃年龄大,脑子转得还不算太慢,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这倒不是中途临时改变计票方法,而是我事先就宣布了测评的规则。在测评前,我在台上再三强调,一定要画圈,不要打钩,打钩是无效的。结果,还是有几个人打了钩。您想,会上当众强调过的事,总不能不作数吧?所以我们在计票的时候,坚持把打钩的票作废,这也是遵守会上强调的纪律。要不然,朝令夕改,有失组织部门的威信啊!”
“你是在会上强调过吗?”部长特别地问道。
“是啊,不信您可以找人问问,那可是当着所有的人面说的,而且说了还不止一遍呢!”马疃继续表明自己做组织工作的原则。“其实,我和郝束鹿的关系不错,我们以前还是党校的同学呢,他常来我办公室坐,你想,我会故意找茬,故意把他的票数压低呢?部长,我才没这个胆呢,也没这个必要。要不是怕违反纪律,我还巴不得给他加几票呢!”
“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要不要把打钩的票作废,还真不太好说,因为票子上并没有打印上去。”部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然,你在会上强调了,也就公布了纪律,作废也说得过去。问题在于,如果我们在其他地市搞测评,有的地方打钩的没作废,有的地方却作废了,政令不一,可能会引起非议,说我们组织工作不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