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什么?”
“阿肖克 杰拉普特想把这个绝妙稀有的湿婆神林迦献给你(拆包装的纸张??声),希望你能设法帮他免去死刑。”
“咦,这不是那天晚上那个土人要偷的林迦吗?”
(笑声)“不,不,部长先生。阿肖克 杰拉普特在斋沙默尔找了一个雕刻家,弄出一个复制品放在维奇花园里的神庙里。你现在看到的是真品,是去安拉阿巴德从史瓦米 哈里达斯手上偷来的。”
“哇!真是太美了,线条真是流畅,上面这些奇怪的铭文是什么?”
“根据翁格族的传说,那是人类最早的祖先刻在上头的。首席部长先生,这个湿婆神林迦是国内最稀有珍贵的古董,说它是无价之宝都不为过。”
“这我要了,辛格,我会帮你的朋友脱身,毕竟我知道他是清白的。”
“部长先生,你凭什么这样说?”
“德里警察署长沙黑告诉我的,而且拍胸脯保证,沙黑跟我是老朋友了。你瞧,警方发现了另一个点三二的空弹壳,就在维奇的农庄花园里。”
“可是,阿肖克 杰拉普特只开了一枪,不是吗?”
“没错。所以说,当天晚上有另一个人对维奇 拉伊开枪。”
“这么说是有道理……第一声枪响以后,我记得马上就听到第二次枪声,可是大家都说那是放烟花的声音。”
“真正杀了维奇 拉伊的是第二发子弹。那一枪射得干净利落,子弹穿过他的身体,最后落在花园里。”
“如果是这样,警方应该可以找到另一把枪。”
“这就是问题所在,沙黑说警方在第一声枪响以后立刻封锁了现场,凶手照理应该没办法逃掉。接下来警方在农庄进行地毯式搜索,在场的每个人都接受侦讯,农庄里面和外面停的每一辆车都经过仔细搜查,但是除了在场六个嫌疑犯的六把枪以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把枪支,所以他们当然得找人当替罪羔羊,把罪名挂到艾可提头上,掩盖了所有关于第二颗子弹和另一把枪的证据。”
“我的老天,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辛格,你钱是很多,可惜没有大脑。让我告诉你究竟是谁杀了维奇 拉伊。”
“部长先生,是谁?”
“是贾格纳的女儿丽都。”
“丽都 拉伊?怎么会?你是怎么知道的?”
“特里普拉里 夏朗告诉我的,他是我最近刚交的好朋友。不过呢,在我告诉你他的理论之前,先让我告诉你一个小故事。有个偶尔替我跑腿办事的家伙叫做秋图 洛昌。”
“那个恶名昭彰的罪犯?”
“我还能怎么办?要玩政治就是要钱和手段,就算是首席部长也得养几条猎犬好办事。像贾格纳就有穆克塔,我的就是秋图。这家伙已经帮我处理过好几次麻烦。”
“继续说,听起来会越来越有趣。”
“秋图告诉我,一月二十号他从诺伊达绑了一个小孩,是个企业家的七岁小儿子,那家伙开了四间工厂。秋图要的赎金是七百五十万卢比,一月二十六号拿到钱,也就是国庆日那一天。放在黑色公文包里的钱,摆在梅劳里的高恩卡学校后面一条暗巷中的垃圾箱里。秋图的手下布里杰西本来要去拿,可是穆纳 摩托罗拉却偷了他的手机。所以等秋图告诉布里杰西赎金的所在地点,等于给了穆纳一个瞬间发大财的好机会,这小子拿到钱就跑了。”
“你在开玩笑吧?一个小毛贼拐走一大笔钱?”
“没错。就是用那一笔钱他才有办法接近丽都 拉伊,还跟那小妞谈恋爱。”
“然后呢?”
“当然是老套路了。秋图最后追踪到穆纳,你也是知道的,这些人的人脉和手段很高明,等他找到穆纳,就派了三个喽?去把钱拿回来,还狠狠修理他一顿,连手指都给打断了。”
“真惨!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找流氓办事,只会诉诸暴力,我最痛恨用拳头解决问题。”
“总之,故事的重点是穆纳从来没跟丽都提过那个公文包,不过丽都倒是跟家人坦承想嫁给穆纳,维奇和他老爸都强烈反对。特里普拉里说从那时候开始,拉伊家每天都要来场兄妹大战,等丽都发现穆纳被人修理,那小姑娘当然以为是维奇派手下去找穆纳麻烦,想必火冒三丈。丽都对枪很有了解,你知道她在国家气手枪射击大赛里拿过冠军吗?宴会那天晚上丽都也在,也带了枪在身上。是丽都在之前决定的时间让电线短路,一等灯灭了,她就用点三二的手枪杀了她哥,再把凶器藏到农庄里某个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警方到现在才发现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是太惊人了!所以丽都全身而退??”
“身为拉伊家的大小姐就是最大的惩罚了。现在丽都如愿嫁给穆纳,穆纳还在什么电影里出演男主角,看起来结局会是皆大欢喜。”
“那我要跟阿肖克 杰拉普特说什么?”
“告诉他在我想出计划以前先按兵不动,还有谢谢他的湿婆神林迦。从今天开始,这会是这间房子里最重要的东西。”
“那应该是最有效的林迦幸运符了。”
“我已经感觉到正面能量了,托湿婆神的福,现在我可以安心稳坐首席部长的位置,直到我进棺材。”
“好了,部长先生,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我们能不能聊一下布道恩水泥厂的事?”
“要提纺织厂兴建案也可以,整个北方邦都是你的。现在贾格纳滚蛋了,我们可以共享成功的果实了。”
(大笑)
认罪
“最困难的无非是坦承一切。”――杜斯妥也夫斯基 《罪与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