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我啊?”“想……你的音乐”
这之后,我一路吹着口哨骑着单车回家。尽管老爸平时说这样会让我看起来很神经,可是我实在忍不住。
“小伦!”在经过市集时,我总是固定向她买菜的大婶喊住我,“来!大婶已经给你准备好啦。”我这才从无比陶醉的心情中回复过来,我似乎早就把买菜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停下车,接过大婶已经包装好的新鲜蔬菜,嘴甜地说:“还是大婶厉害。”
我脱口而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居然想起小雨说的那句:是厉害。看来我真的离神经不远了。
“今天看起来春风满面的样子哦。”大婶笑眯眯地跟我说,这大概是恭维的话吧,我想我喜形于色不至于这么明显。但是我的神经是明显的,因为当大婶跟我说“Bye bye”的时候,我一边对她挥挥手,一边在心底神经地这么想着:还是小雨的Bye bye比较可爱。
看来我得了一种叫做“仿路小雨”的病,无可救药了。
*
学校生活永远不乏刺激。后来有一天,我放学后独自来到琴房练琴看见两个快速闪进来的人影,以及随后追赶而至的气喘吁吁的体育老师。
“有没有看到两个学生进来这里?”老师永远是居高临下地发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摇头,于是我装傻摇了摇头。
等到体育老师离开之后,早先看见的两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时我才定神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一个是头形像颗蛋的痞子模样的男同学而另一个是留着长卷发的男子――奇怪?工友为什么要穿学生制服?――我才刚在心底这么纳闷着时,这卷头男就开口了:
“同学!够意思哦!”这个卷头发男的,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一副痞子样,“没看到过你,新来的?”
“嗯,我是音乐班的转学生。”我很不情愿地回答他。
“我是阿宝。”好像因此就认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一般,蛋头男自我介绍说,“他是阿郎,我们是橄榄球队的。”
呃?原来卷头男不是工友而是学生……
“阿郎是队长,因为他比较老,哈~~”蛋头男继续介绍。
这名叫阿郎的卷头男清了清喉咙,像是在发表什么政见般的,扯开了嗓门说:“那是因为我把青春奉献给橄榄球,我才选择留级这条漫长艰辛而且孤独的道路,是因为这个学校需要我啊。各位同学!懂不懂呀你们!”
我听了他这番言论加上他奇怪的卷毛发型,打心眼儿里觉得好笑。
“喂!队长我讲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认真听啊?你以为你是音乐班的哦?呸!”阿郎推了推正在乱玩钢琴的蛋头男,并摆出一个应该是他自己觉得很帅的姿势,指着我说:“你,我欣赏!”
我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一下,我并不是不知道他正在对我说话,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有摄影机正在拍我们――要不他干吗这样耍帅?
“所以,”甩了甩他的卷长发,这阿郎又说:“下星期记得来看我们球赛,了?”
“哦。”我敷衍他,心里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然后他们俩就满意极了似的离开了――当然也是用他们以为最帅的姿势。
真是两个傻蛋,我越弹琴越觉得他们的行为举止十分好笑。我一直在笑他们,直到我练够了琴走出琴房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今天居然一直没看到小雨来上课。
我才刚这么想,就有人从我身后冒出来,而且还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脸颊,这是标准的小雨动作。
“吓到你了吧?”她很得意地问。
“吓到了,吓到了。”我非常不认真地假装。
“好敷衍哦你。”
“你刚怎么没来上课?”我急于知道这个问题。
“我刚去练琴啊。”她更敷衍。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我下课后就一直待在琴房啊。”小雨没有回答我,她反而是笑嘻嘻地把问题丢回给我:
“怎么?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