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他们进了爱克斯城。进了城,就傻了眼,这里道路纵横交错,像扭曲的围棋盘,秃子他们从国内带来的地图完全失效。问当地人,
法国人对英语的鄙视让他们把英语说成了斯瓦西里语。上路前他们讲好,问路找地儿的事情玲子和冰冰不参与,因为这样可以锻炼秃子和胡子在法国独立行走的能力。无奈,只有乱撞,直到他们撞上了一个标志性的喷泉—LA ROTONDE PLACE DU GALDE GAULLE。撞上此喷泉算他们撞了大运,喷泉旁的“i”有救命的当地地图。秃子如释重负,并决定从此开始收藏世界地图。
塞尚的画室坐落在一条普通的小街上,这条普通的小街却因为塞尚和雨果而荡漾着异样的芬芳。
他们四个人徜徉在街上,一些美丽的落叶随微风聚散。
拉着手,心情纯净。
人生就有这样一些时刻,不红不黑的,但无限美好。
是否参观故居已经不再重要,想要的都已经来了。
于是他们坐下来,抽支烟,安静地互相凝望。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美好。
这种美好无以言表。
就是好!
他们终于还是去了塞尚画室,那个长满植物的小院子像一个干净的美人儿。
他们顶礼膜拜。
看故居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美得让人肃然起敬。她身着红色毛衣,气韵高雅。
这里陈列了一些塞尚的衣服、帽子、画架、画笔和一些素描及若干未完成作品,大师生前的工作场景历历在目,仿佛昨天。
管理员操着法国人少有的正经英语(虽然语调也打着弯儿)给他们介绍,说墙上的一幅作品画的是塞尚的母亲,是塞尚在母亲去世后画的。画上的老人面容安详像醒着。秃子怎么看那都觉得不像一个老妇,而像一个老头儿。
他们听得屏息凝神,大气儿都不敢喘。
后来,她说:我看得出你们不是美国人,也不是日本人,我还看得出你们和我一样热爱塞尚。你们可以拍照。
几个人饱含热泪。
这是艺术的洗礼,又和艺术无关。
当他们重新上路,圣维克多火山顷刻间变成了一座丰碑。
塞尚说:“苹果会移动吗?”“我要用苹果震撼整个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