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此次前来,是受到了聂辽的怂恿。虽然叶晓易有意为他出钱,可毕竟出钱保官为士人所不齿。他思前想后,念及自己的武将出身和在朝廷里的前途,终究还是屈服,决定接受叶晓易的资助。
叶晓易不担心钱。钱少了,可以再挣,总比放董卓那个大魔头去并州的好。因此她跟丁原一拍即合,双方在洛阳叶府款待宴会上达成协议:丁原自己跑官并阻止董卓去并州。钱财方面叶府全部承担,但不出包括吕布、聂辽在内的任何人手。
事情谈成,宾主尽欢。丁原喝得醉醺醺地被人搀回了房间。沈娴被聂辽拽去卿卿我我。吕布带着高顺询问叶虎关于洛阳的情况。郭嘉则拉了叶晓易,躲到食肆的二楼去赏洛阳的夜景。
「说罢,什么事情?」叶晓易知道郭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晓易,你和大哥怎么了?我听辽哥说,大哥好像是担心你在洛阳过的不好,才跟丁原过来的。他在并州那边很忙,本来没有空闲。」郭嘉很理智地跟叶晓易保持三步距离,免得叶晓易的「佛山无影脚」突然来袭。
「这事情你就别问了。」这事情我怎么说?总不能说他要我和你远避海外去生孩子玩吧。叶晓易恶狠狠地上前两步,捏着郭嘉的脸颊道:「你倒是说说,你跟蔡琰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当天你把她送了回去,而这几天,你们还鱼雁传书,探讨音律哦。」
「这又不能怪我。杀獒的那天,她躲在树后看我的英姿,为我倾倒,我只好顺便送她回去喽。不过,她这种人不适合我。」郭嘉得意地拎起葡萄酒坛,把酒当水一样灌进肚里。
「你别喝这么多!华佗说过你先天体质不好,全赖后天保养、锻练才有今日。你如果这样肆意放纵,小心会病亡。」叶晓易拽过酒坛,悲哀地发现只剩下五分之一了。她用手指沾了些放在嘴里,感觉那甜丝丝的味道真不错。
「你和华佗到底知道些什么?」郭嘉坐在地上,透过栏杆眺望皇城,又仰头看向夜空,一颗颗数着上面的星星。
「很多。」叶晓易望着如丝夜幕,发现不曾被污染过的天竟然那般高远。点点繁星闪耀中,她怀疑是否能有一条时光隧道,可以让自己再次回到那个繁华世界。
「那能否告诉我?我发现你和华佗有很多东西都瞒着我。」郭嘉不满地撇嘴,眉眼间还有当年小鬼头的影子。
「说了你信吗?」
「信啊。先生告诉过我,无论你说什么,都要我相信。」
「说起他,我倒很好奇他都跟大家说了什么。你探听出几个?」叶晓易准备八卦一番。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说你跟华佗怎么变得这样好吧?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当初若不是大哥,你根本就是无依无靠。告诉我,华佗到底是谁,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郭嘉坚持挖掘叶晓易的穿越秘密。
「你问他去……不行,那家伙嘴巴太坏,容易把你拐走。这样吧,你把在丁原身上损失的钱捞回来,我就告诉你真相,嘿嘿。」叶晓易抢在郭嘉前面把酒喝干,又将酒坛推开,看着酒坛骨碌骨碌滚到角落处。酒肆闭店,二楼就他们两人,所以酒坛撞上墙壁,发出厚实的响声,越发突显屋内清静。
「你这个恶毒的家伙,有没有兄弟之情呀?」郭嘉被气乐了。他拽起叶晓易的辫子,假装要把叶晓易从二楼上推下去。
「奉孝,你在干什么?」刚从楼下走上来的吕布见此,慌忙上前把叶晓易拉了过去。
「大哥,我开个玩笑。」郭嘉讪讪站好。
「再过两年,你也该冠礼了。先生早亡,叶府诸多事宜都要你出谋划策。稍微持重点吧。」吕布松开叶晓易的手,想和她说几句话,却见她把头偏开。
「咳,大哥,晓易,你们先聊,我下去打酒。」郭嘉拎起墙边的酒坛,飞快地跑下楼,避开叶晓易和吕布之间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找华佗套话去了。
聊?聊什么?
叶晓易想到吕布那天的态度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