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有很多种嘛,像你这种粗枝大叶的,怎么能理解我这种心如细发的?」华佗可不知道自己被叶朱误会。
「心细能治死人?」叶朱更加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私下里跟村民打听了,他们说你把那女子的肚子剖开,才导致那女子死去。」
剖开?莫非是剖腹产?
神啊!怪不得古人说华佗是神医,记得史书上也讲过,华佗发明了麻醉药「麻沸散」,还给人开膛破肚动外科手术。这些在整天煮汤扎针的古代,可算是超级强悍的行为了。更何况,听说华老头针灸、配药水平也非人的强。
「哎,叶朱,华先生剖腹,自然有他剖腹的道理。」叶晓易想到华佗传说中的事迹,顺口就用上了尊称,还替华佗辩护。
「哎呀,你承认我有道理?」华佗听了叶晓易这话,忽然愣了下,转瞬,眼睛上便泛了层水雾,「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理解我,你、你是头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
「这个……华先生请保持信心。晓易相信,先生定然会在治病救人方面得到回报。」这家伙这么容易动感情啊!叶晓易望着华佗感慨万千的模样,想起这个时代似乎不重视医生,也不重视什么科学家、农业专家。朝廷看重的,不是雄赳赳的武夫,就是整天以整人和整自己为乐的文人。
「回报倒不奢求了。」华佗感叹,很自恋地说:「要知道,先行者总是寂寞的。想到我会流芳百世,就心满意足了。」
喷!
听到华佗言辞的叶府人都噗哧笑了,叶晓易也乐得不行。她看着华佗沉浸在对未来的向往中,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毕竟有个希望总是好的,不至于生活得没有目标。
「少爷,到了朝歌,您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叶虎却没怎么笑。他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魏续死后,因为自责,他更是少言了。见叶晓易笑到咳起来,他便拍拍叶晓易的背,拍完,就恭敬地收手。
「你别随便拍她,让我看看。唉,今天碰到我,你们算捡了大便宜。」听叶晓易的喘气似乎不顺畅,华佗拽拽身后叶雀的衣袖,要他策马到叶晓易的马旁。
「嘿嘿,你看看也好。」让我见见古代的神医是什么水平。叶晓易主动伸出手腕,让华佗给自己把脉,很期待华佗的回答。
华佗也不故弄玄虚,他把两根手指头放在叶晓易的脉门上,又看看叶晓易的舌苔、脸色,最后还把耳朵凑到叶晓易的后背上,听了听。
「我家少爷无恙否?」叶虎很担忧叶晓易。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叶晓易前几日还受了凉。
「没什么大碍,就是肺部有些炎症。等进了城,我开张方子,她照吃就好。当然,还要调整饮食,注意休息。」华佗很潇洒地摆手,好像是在说叶虎过虑了。
「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叶朱不放心华佗的水平,再次追问,气得叶晓易直翻白眼,心想难道非要问出我有什么大碍你才满意啊。
「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这样?嗦!」华佗不耐烦,「肺炎又不是肺癌,当然不会有大碍。」
「喔,明白了。」叶朱虽不懂医理,但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
「你刚才说什么?」大家没有留意,可叶晓易却听到了那个词。
「说你不会有大碍啊。」华佗看叶晓易的神色忽然激动起来,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这句,是前一句啊!」叶晓易抓住华佗的手,急切地问:「不能再说一次吗?」
「前一句?」华佗恍然大悟,「是『肺炎又不是肺癌』的那句?啊,你不要介意,那其实就是肺火大小的形容,你可能没有听说,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肺癌……」叶晓易看着华佗,觉得鼻子不受控制地发酸。
「少爷?」叶虎发现不对劲,便抽刀横在华佗的脖子上,「少爷,要我杀了他吗?」
「喂喂,你们疯了啊!我不过说了个医学名词,你们干嘛要这样?我说女……我说少爷啊,你让他把刀收起来好不好?你真的很健康,只不过肺部有些感染的炎症,很轻微的,在下配药给你,你马上就好。快快收刀啊……」华佗见到刀,脸更加白了,他往叶雀那边躲,口中不住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