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让他们继续抬,就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起来走吧。你们也累坏了。她从滑竿上掀开被子,下来自己走,正好被三先生看见。
三先生断定就是她,急忙过来恭谨地说,少奶奶,请跟我回吧,少爷急着见你呢。她并不认识他,感觉危险,紧张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让开吧。三先生继续阻挡说求你了,少奶奶,请不要跟我们下人为难。
两个民兵感到威胁,过来拉三先生说,你这人要干吗啊?让开让开。三先生看见无法劝阻,对旁边那几个汉子挥手准备绑架。几个汉子围过来,两个民兵对田樱说你快跑,我们来对付。她急忙往街上跑,三先生摸枪,又怕惹来解放军,便插回去了。民兵和汉子打起来,其中一个汉子腾身要去追田樱。张二娃等在后面远远看见,怕田樱被抢走,急忙掏枪对天鸣放,三先生等吓坏住手。几个解放军听见枪声,急忙跑出来,她大喊着求救。三先生急忙喊道快撤。张二娃和解放军会合,解释原因,她被保护着往乡政府走去。
乡政府里,关勇波还在琢磨铁笔和尚留下的偈句,他叫来胡队长老赵等一起研究。他说,我觉得这个和尚很有来历,不可小觑啊。胡队长说我一直很怀疑这个老头,看你还跟他那么亲热的。他说,我是在试探摸底,现在还不好说是友是敌,我觉得他这个诗中有暗示,你们一起帮我琢磨琢磨。
他们正说着,忽然听见街头的枪声,他对老赵吩咐说你快去看看什么事儿?老赵刚出门,一会儿就带着田樱进来了。她一见关勇波,心中的委屈突然爆发,放声大哭起来。他看见她这副奇怪的打扮,大惊失色,过来扶她坐下,立刻明白覃天恕早就回了。其他人不明白他们两人的关系,自觉地退了出去。
她哭得泣不成声,他只好追出来问老赵,她是怎么来的?张二娃正在喝水,急忙起来说,她昏倒在了我们村,是我娘把她救了,我们再护送来的。刚才还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人要抢她,被我们打跑了。关勇波非常感激地过去握着张二娃的手说太感谢你们了,你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回头再给你们嘉奖。老赵,快带他们去吃饭。
他进去看见她还在伏案痛哭,不忍打断她,只好沉重地看着。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田樱内心的委屈和痛苦,那就让她哭够再说吧。他出门喊小单,快去打盆热水来,把你的便衣拿一套来;你看谁来了啊。
他在门口抽烟徘徊,他感觉到他开始真正面临人生危机了。小单端来热水和衣服,送进去看见田樱大惊问,啊,樱姐,你怎么来了?啊,这是怎么了?来,赶快洗洗,别哭了,有话慢慢说。田樱抬头看见单凌云,惊疑地扑进她怀里更加痛哭起来,单凌云也伤感欲泪。
关勇波对单凌云说你帮忙照料一下,晚上住你那里,另外你马上给她检查一下,看身体有什么伤病没有,她对我们很重要。单凌云点头说你放心吧,难得我们两姊妹在这儿相逢,你先别管了。单凌云又去拿来医护箱进屋检查,他仍然在门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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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已然夜色很深了,覃天恕独自牵着马在缓缓行走,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他远远看见三先生站在庄园外等候他,他知道无望了,顺便坐在一个石头上抽烟。三先生见状,急忙过来默默守着他。他将烟头狠狠地?碎,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问,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