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过来倒茶,杨天喜在把玩他的猎枪,关勇波坐下问家里现在分了几亩田地啊?他说他们这儿田土少,分了五分水田,两亩旱地。关勇波说政府也需要人民支持才行。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恶霸是不想大家过好日子的,所以必须自己拿起武器来保卫胜利成果。现在要成立剿匪大队,想邀请他参加,给他换支好枪用用。黄世杰说其实我父亲就是当年跟贺龙干革命被国民党杀了的,早就想要报仇了,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只认你。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剿匪大队开始训练新兵,杨天喜和几个独立团的战士分别带着一支队伍在进行各种训练,口令震天。关勇波过来察看,脸上露出笑容。他喊杨天喜过来说要委任他担任一个小队的队长,杨天喜很感激他的信任,说士为知己者死,他的头颅也是只卖给识货的人。但是他有个不情之请--他愿意跟关勇波去剿匪,但是最好不要安排他去和蒋团长所部打仗。
关勇波问为什么?杨天喜说毕竟蒋部还有许多兄弟是和他一起从老家出来的。他们和他一样,本是抱着抗日卫国的目的而扛枪的,没想到却要陷入内战。他们也只是想回家,长期被蒋团长所蒙骗。当年在一起身经百战,活到今天实在不易,如果他们最后再死在他的枪口下,那他良心何安,何以面对家乡的父老。
杨天喜的话触痛了关勇波内心对覃天恕的矛盾情感,他很理解杨天喜,他说他个人其实很欣赏这种为人,但是现在不再是个人啊,我们已经身在一个集体之中,个人的恩仇必须服从组织,革命的大方向将决定个体的选择,这是铁的纪律,连他也不能违背。他绝对不会因此而怀疑杨天喜,他也深知要向自己的战友兄弟开枪的艰难,但是,阶级立场决定了大家的政治立场,政治立场同时又决定了他们的敌我关系,别说是朋友,就是亲人此刻站在了反革命的一边,他们也别无选择啊。
杨天喜说我知道军人无私仇,两军相对,各为其主,他们也不会怪我,他们要打死我我也不恨他们,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虽然不敢抗命,但还是希望你能尽量让我回避。关勇波说我会考虑,我正想利用你和他们的这层关系,要你去做一些瓦解他们的工作。只有把他们争取到人民的队伍中来,才是对你那些朋友最好的挽救。你也看得见天下大势是不可逆转的,他们如果还不反水,不死在你我枪下,也最终逃不出人民的法网。
关勇波和胡队长商谈,他准备去星斗山一趟,想去招降跛豪试试。那儿的地形他知道,要强攻太难,也不能永远就看着土匪蜷缩在那儿。他和跛豪过去有过一面之缘,他不以他现在的身份去,就说是受政府所托去谈,也许不会杀他。胡队长要他自己想清楚;他建议即使招降,也先从彭秀才那里开始。关勇波认为彭秀才目前危害不大,先放放没问题。跛豪这个毒瘤不割掉,早晚都是心病。
覃天恕和蒋团长接到跛豪的口信,说他要过六十大寿,邀请他们去星斗山聚会。关勇波不知这个消息,也朝星斗山走来。跛豪带着棒老二等吹着牛角在追赶一头野猪。跛豪手起一枪,野猪被打倒,众匪大叫捆绑野猪抬着回营。一匪突然喊道跛爷,下面好像有两个人影,不会是探子吧?他们紧张地埋伏观察着山下时隐时现的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