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战争 第九章(4)

他感叹她现在还真像一个掌旗大哥了。她苦笑说,老天注定我是个女身男命,我也该认了。我既然爱也爱不到,恨也恨不起,那做完这一票,你还是赶紧走吧。他说明天这事儿一做,恐怕是更走不了啦,更大的报复可能转眼将至。别说他走不出所有的码头路卡,劝她也要偃旗息鼓,好好卧槽,暂时不要惹是生非了。

她说你复仇了,可以走了,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其他的事物都与你无关了。他说可是真正的杀父仇人,竟然从手上逃走了,其他的不过是垫背的。所以他还不想走,他必须要和那个姓胡的有个了断。

当夜,箭竹溪河边,一群黑影将原来河上的一座石板桥掀翻入水。另一群黑影在其上游不远的险要处重新搭建一座简易的木板桥,上面仅容一人通过。一队马帮匆匆赶着路。覃天恕和冉幺姑骑在马上行走,冉幺姑一身男装,蒙着面纱。覃天恕也化装成商人,围巾裹着脸庞,只看得见一双大眼。

覃天恕的短枪队全部一身长袍,扎着头帕,静静赶到,各自在桥头的丛林中寻找自己的隐蔽处。惊起的雀鸟聒噪在夜空里。

文沙场黎明时分,五六个民兵持枪上路,安静地搜索着沿途的可疑之处。一个班的战士押着六个俘虏上路,俘虏被反绑着,且用绳子拴成一串。战士前后左右照应着,不断吆喝--快点,别磨蹭了。沿途经过村庄,不断有人围观,战士警惕地注视着各色人等。

午后,几个民兵来到箭竹溪原来的石桥处,看见桥断了两块石板,无法通过。一个民兵看见上游有座木桥,一行人又朝上面走去。他们察看着简易木桥上下,来回走,没发现什么问题。过桥在桥头席地而坐休息。

一会儿,民兵继续前行,其中一个去接应押送队来到河边。班长在桥头再次警惕观察,指挥六个战士先过桥,在那边接应,然后俘虏过桥,其余断后。一个俘虏报告班长,要撒尿。磨蹭之间,一个老农牵着一匹马走来,看见俘虏正要上桥,急忙抢先说他有急事,马比人快,他先过了。班长一想反正那边也有人,就让他先上桥了。俘虏随之也上去走在他后面,战士再断后。老农走到桥中,忽然停下,蹲下去拔马腿。班长在后面大喊干吗,农民说马腿陷进木缝里了,让他们先走。

他侧身挤出一点道来,低声对俘虏说你们快过去,老大在那边接应。俘虏赶紧从边上挤过去,朝桥头快步冲去。战士刚走到马边,老农已经把马拴在了桥板上,马挡住战士,他自己跑向桥头。桥头的战士正觉得有疑,埋伏在丛林的短枪队冲出来开枪,俘虏卧倒。被马挡住的战士发现情况不对,要开枪打援,马匹携带的炸药爆炸,木桥断开战士落水。桥头的几个战士很快被打倒打伤在地。俘虏的绳子被解开,林中走来一支马队,大家上马飞奔而去。

落水的战士抬着受伤的战士狼狈地跑回来,向龚营长报告事件经过。龚营长大发雷霆,关勇波走去安慰他先抢救伤员再说。

关勇波主持紧急会议,龚营长觉得这种手法,不像是土匪的手笔,他们没这么聪明。难道在暗中还有一股强大的敌对势力,一直没有发现?胡队长质疑,难道覃家有这么大的实力和能耐?他还真是低估了。关勇波分析是不是覃家他还不敢断言,但肯定与覃家有关系。暴动的幕后策划者,实际上到今天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蒋跛之外,肯定还有第三股势力存在,而且,这股势力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这是最危险的一股敌人。他用排除法就能证明。跛豪已经回山,他不会为他的几个小匪冒这种风险,而且土匪作案肯定会把战士都杀死,因此他可以排除。蒋部有这种能力不怀疑,但俘虏中没有他的人,他与本地也没太大关系,不可能很快发展出线人,基本可以排除。敌人主要想劫走那两个不明身份的家伙,而现在可以基本判断他们就是本地那股隐秘组织的人。他们害怕这两人到县里被审讯出来,于是要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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