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勇波急匆匆朝文沙场赶路,忽然听见前面有一批马队踢踏奔跑声迎面而来,他急忙躲进一堆树丛趴下观察。覃天恕带着他的亲兵蒙面骑马飞奔直向旧司堡,两人皆未看见对方。他看着马队绝尘而去,心中更加担忧,继续赶路。
覃家大院外,薄暮时分,寒气初降,世界一片安静,但已经杀机四伏。覃天恕和跛豪带着几个随从在远处观察覃家大院,院门紧闭,院墙上也没有岗哨游动。他发现平时都有岗哨,今天突然撤了,显然这是故意设的陷阱。他得意地笑道,这帮傻逼,也不想想这是谁家的院子,今儿就是他们的坟场。跛爷,委屈你,你带弟兄们从正面佯攻,只需要吸引他们的火力和注意就行了。我家有个通到外面的地道,他们从来不知,我从地道进去背后偷袭,他十几个人,很快就玩完。你只要看到里面放礼花了,就冲进来,咱们一个也别放跑了。
两人分手,各自带着人马迅速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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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团长带着士兵首先控制了文沙场街头街尾和制高点。他们秘密包围乡政府大院,闯进周边房屋架设机枪。他亲自带着几个士兵朝乡政府大门走去,月光下哨兵看不清,拉动枪栓喝问--哪部分的?站住。蒋团长抬手一枪将哨兵射倒。里面的战士持枪往外冲,被蒋部的火力压回。他在一棵树下静静观战,脸上露出狞笑。
关勇波气喘吁吁地奔跑,忽然远远看见文沙场燃烧起大火并传来密集的枪声,他顿时傻眼了,呆立着不知所措。他现在才知道这不像一般土匪和暴民的行动,而是计划周密且有多股力量参与的大暴动。他突然又听见大队人马远远跑来的脚步声,只见龚营长带着一个连匆匆朝文沙场赶去。他认出是独立团的部队,急忙站出来高喊首长,首长,快停一下。
龚营长听见喊声,驻足过来,关勇波赶快说我是县委派到文沙场工作队的关勇波,这是我的证件。土匪大规模暴动了,我们还有十几个同志困在旧司堡,非常危险,快去救救他们。
龚营长说你没看见文沙场街上也暴乱了,县委是让我先赶到文沙场支援的,那儿有我一个加强班的战友呢。听这枪声,这边肯定是我一直追击的那些蒋匪军,看来这边是他们主力,我不能多给你人。三班长,你们班跟这位同志去旧司堡打援。
夜色中的覃家大院,静谧之中更显肃杀和恐怖。胡队长躬身在院墙上巡视,队员和战士各就各位,不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月色很好,大地微明,鸟鸣虫叫,似乎一片安详。胡队长来到老范跟前低声问,发现什么不对的没有?
老范说正好你来看看,是不是我眼睛老花了?那堆稻草垛白天看着远多了,这会怎么越来越近了似的。他从射击孔移开,让胡队长观察。
胡队长注视良久,突然惊呼狗日的好像在往我们墙边移动呢,肯定有鬼,通知大家准备射击,先用手榴弹把那草垛给灭了。等我口令。
突然他们看见一个跛子农民赶着一群牛朝墙边小路经过,胡队长说我靠,别把这老乡给炸死了。
老范站起来俯身往下低声喊老乡,快把你的牛赶走,这儿危险。只见那跛子挥手发出一支药箭,射中老范的脖子,老范惨叫一声倒下墙去。
胡队长立即喊打,一时枪声大作,跛豪滚进死角,胡队长没办法射他。战士一起开火,手榴弹扔进草垛,爆炸燃烧,里面发出惨叫。土匪也开始还击,火力压倒工作队,双方不时有人被射中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