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小仙女,又爱又恨又气又怜,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简直不可理喻!”
杨妮儿见我不高兴了,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像小野鸽似的低声说:“亲爱的,不瞒你说,我已经拜龙泉寺的政言师父为师,做了佛门俗家弟子,我偷偷问过政言师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什么命?政言师父让我抽了个签,他老人家看了签后,连忙向我道喜,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宰相命。”
我正想借机问问杨妮儿,什么时候认识张晶晶的?一起拜政言师父为师到底是谁的主意,到底想干什么?还未等我开口问,杨妮儿接着说:“后来我又为我自己的姻缘抽了一个签,政言师父看了签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杨妮儿抽签问姻缘,那不就是问心上人是个什么命运吗?杨妮儿的心上人是谁,当然是我了,莫非还是习海涛,便迫不及待地问:“老和尚怎么说?”
杨妮儿憋着笑说:“政言师父说,你这位有缘人啊,身份可挺特殊,好像他当的官,别人管不着,地方没法管,京城管不了。又当官,又做老板,干的是富贵集于一身的肥差。亲爱的,你听听,什么官这么特殊,我想来想去,只能是驻京办主任。”说完,她咯咯地大笑起来。她前仰后合地笑完后,接着说:“亲爱的,我们之间的姻缘是天定的,不信你等着瞧!”
不瞒你们说,儒释道我全不信,我只信自己。我对杨妮儿解签的事根本不感兴趣,只对张晶晶与杨妮儿怎么勾搭上的感兴趣,便借机问:“妮儿,今天我去了龙泉寺,政言师父说,和你一起拜师的还有张晶晶,你是什么时候和张晶晶认识的?”
杨妮儿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我说:“孩子他爸,我在大学读书时就认识张晶晶了,那时候我是校学生会文艺委员,多次请张晶晶到我们学校演出,后来她被一个混蛋给毁了,就像我被一个混蛋给毁了一样。现在这两个混蛋联合起来干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张晶晶看不下去,只能求佛祖宽恕那个混蛋了,另一个混蛋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我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求佛祖保佑我们母子平安了!”
杨妮儿说话时的表情像冥河中的水中仙女,她那懒洋洋的撩人姿态,很有点茶花女的风韵,衬托得我就像是一个无地自容的老鼠。想不到在我脑海中那么复杂的情节,我甚至差一点将张晶晶与杨妮儿之间的关系想象成一场阴谋,被杨妮儿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我凝视着杨妮儿闪现着梦幻一般迷人光彩的脸庞,模仿着哈姆雷特的口气,自惭形秽地说:“女神,在你祈祷之中,不要忘记替我忏悔我的罪孽。还是进尼姑庵去吧!千万不要生下那孩子,为什么要生养一群罪人出来呢?这世上的罪人够多的了!我自己还不算是一个顶坏的人,我只是一个与顶坏的人打交道的人。正因为如此,我见过太多的罪恶,为了不让你肚子里的孩子看见这些罪恶,还是不要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不要以为美德可以拯救世界,就像美丽可以使贞洁变成淫荡一样,美德也会熏陶罪恶的本性。不要问为什么,因为黑与白早就通奸了,当然也就无所谓真与假了!”
杨妮儿憋着笑学着我的样子说:“殿下,看来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盘踞在你的灵魂里,说出来吧,不然我怕它会产生非常危险的后果!”
这个晚上杨妮儿就这么一惊一咋地蹂躏我,尽管我快被折磨得发疯了,但是不得不用战栗的讨好的微笑掩盖我内心的极度的惶恐。因为她时不时就扬言要去澳洲见我老婆,还时不时用威胁的口吻声称让组织评评理,再这么拖下去,我会让杨妮儿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