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胖子见我有些恼,便笑嘻嘻地说:“丁哥,你别生气,我是想提醒你,正视现实。杨厚德也不贪不占不好色,不照样拿下了,何况习海涛已经恋上杨妮儿了,只要再找个女人从中插上一腿,挑得杨妮儿与习海涛内讧,不愁没有好戏看。”
我最讨厌齐胖子老想打杨妮儿的主意,不过如果能让杨妮儿与习海涛反目成仇,那么齐胖子的办法还真值得一试,我若有所思地问:“习海涛可不是杨厚德,难对付得很,一般女人根本靠不到身边。”
齐胖子扑哧一笑说:“你以为习海涛是高大全呢,我就听说这小子喜欢足疗,丁哥,从现在开始我盯着他,看他常去哪家足疗馆,只要拿下一两个足疗女,还愁拿不下习海涛。”
我不以为然地说:“齐天,你也太小瞧习海涛了,要是连足疗女他都能看得上,他会熬到三十多岁不结婚?施美人计也得找个能与杨妮儿抗衡的。”
齐胖子不屑地说:“丁哥,亏你也当了十年的驻京办主任,只要拿到习海涛与别的女人赤身裸体搂在一起的照片,也就达到了目的,到时候将照片发在网上,想办法让杨妮儿看到,还愁没有好戏看?”
我在这方面的确不如齐胖子鬼点子多,觉得果真能拿到这样的照片,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到网上,杨妮儿看了必对习海涛深恶痛绝,何愁习海涛不听我的摆布。我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才能拿到这张照片?”
齐胖子一对绿豆蝇似的小眼睛叽碌咕噜地转了几圈说:“做足疗一般都得边享受边喝茶,只要给茶里做点手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样吧,丁哥,这件事我来办,你负责在经济上做点文章。”
我皱着眉说:“齐天,我跟你说过,这小子手脚干净得很,再说,驻京办企业经营这一块由我主管,习海涛只负责‘截访维稳’。”
齐胖子诡谲地说:“丁哥,别忘了杨厚德是怎么被双规的,如法炮制不就结了嘛,你回去开个班子会,重新调整一下分工,企业经营这一块交给习海涛不就行了。”
我当即反驳道:“让他管企业经营,圣京公司的事,他还不给你查个底儿掉?习海涛正愁找不到我们的把柄呢,这不是拱手将证据送给人家吗?”
齐胖子嘿嘿笑道:“圣京公司实际上由我掌握呢,他边儿都摸不着,再说,不等他摸清情况,怕是他已经被人赃俱获了。丁哥,夏世东现在拉着架子要整垮梁市长,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为了能保住梁市长这艘大船,也为了你我能过太平日子,不得不如此了。最近杨厚德的案子被省高法拨回市中法重审了,形势对咱们不太有利,扳倒习海涛无疑是给夏世东一个下马威,咱们香烟走私量太大,铁长城说,已经引起了海关总署的高度关注,他嘱咐,这段时间,无论是香烟、汽车,还是两油都要停一停,特别是香烟,必须暂停,我的意思是在扳倒习海涛之前,圣京公司所有业务暂停,丁哥,你说得对,女人是祸水,张晶晶就是个例子,因此我还是得提醒你,杨妮儿很可能是习海涛用来钓你的一个诱饵,你可千万别蹈我的覆辙!”
听了齐胖子的话,我半天没言语,只是靠在沙发上,拼命地吮着手里的香烟。此时,我的耳畔似乎听到了我的宝贝儿那种新奇的短促而尖锐的欢笑声,这种笑声很诱人,让我平静的心顿时漂浮不定起来,我知道无论如何,仅就怀孕这件事,我与杨妮儿之间也要做个了结。我脑海中想着谈判时,我很男人地驾驭着杨妮儿,我认为我应该也必须能驾驭这个小精灵儿,然而无论我多么威严,我的宝贝儿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充满了算计,迷惑得我神情恍惚,我猛地吸一口手里的烟头,已经抽得只剩下过滤嘴了,这么狠的一吸,险些烧到我的手指头。我承认,我不易察觉地陷入一种忧伤的麻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