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十一说:“也是,也行。你等我帮金厂沟办好最后一件事,我就回来,也许和三哥跑马帮挣钱养你了。”
槐花说:“行,就这么说定了。”
杨十一和槐花在院子里切了草料喂马的时候,就是傍晚时分了。槐花抱着杨十一带来的花布和杨十一进了自己住的那两间屋,说悄悄话去了。黄家养的两条看门狗从山沟里溜达回来了,这两条狗比较野,都是青毛狼狗,不太在家里吃食物,闲散惯了,爱进山捉野鸡兔子什么的吃食。
傍晚了,这两条狼狗像往常那样回家来,远远看到家里多了许多狗和马,气味又都是陌生的,还有一只狼的气味,以为家被外来狗和狼侵入了。这两个家伙就像狼行猎似的悄悄潜行过来,先观察一下。它们熟悉环境,没有走院门,从木棒围的栅栏的一处它们时常进出的空隙钻进来,凭气味找到正在院里和短尾玩耍的青眼圈,就一左一右地扑了过去,而且不出声,悄然地攻击了。
杨十一的其他五条黄毛狗也在院里狗车的周围卧着休息,都处于静止状态,因为黄耳朵刚刚修理了想当头狗、又在休息时挑衅它的黄毛耗子,把黄毛耗子扑在身底下好一顿教训,黄毛耗子刚刚屈服了。其他的狗也怕被新头狗修理,除了在一边玩耍的短尾和青眼圈,都刚刚老实了。
那两条狼狗就在这时扑过来了,也正好被黄耳朵及时发现了。黄耳朵见来了挑衅的陌生狼狗,就汪叫一声,一扑而去,仰头迎上当先的那条大些的狼狗扑上去就咬。两条狗的肩高体重都差不多,就在院里的中途相遇,那条大狼狗的目标不是黄耳朵,而是散发狼的气味的青眼圈。在和黄耳朵相遇时,甩头虚咬一口,把黄耳朵逼得侧了下身子,大狼狗又一个扭身躲过黄耳朵的扑咬,继而向已经发觉变故的青眼圈扑去。
但是黄耳朵是条脾气古怪的狗,在没有成为头狗之前安于守着自己的位置和尊严,没有狗敢欺负它。成了头狗也就进入了角色,忠于自己的新位置和头狗的责任。黄耳朵的这种性格也就像金厂沟的李疤头。它见大狼狗躲开了,就一扭身腾身扑去,一双前腿扑在大狼狗的屁股上,推得大狼狗甩歪了屁股,大狼狗借势扭身就和黄耳朵扑咬在一起了。另一条狼狗随即掉头,加入进来扑咬黄耳朵,另外四条黄毛狗哗啦全扑上来了,和两条狼狗咬成两团,成了混战之势。
短尾没有参与打斗,站着汪汪叫。青眼圈挺怪,它在群狗开咬后不害怕,而是一纵身跳到短尾的背上,再一跳跳上狗车,坐下来,居于高处歪着脑袋在看。五条黄毛狗虽凶猛,两条狼狗因是守家狗,是往外赶侵入者,就更加勇敢,一时之间五条黄毛狗咬不败两条狼狗。但两帮狗突然咬起了架,整出的呜呜汪汪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杨十一和槐花。
杨十一首先开了门跑出来,见了狗咬架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大声喊叫黄耳朵退开。可是那两条狼狗不听杨十一的,它们两年前见过杨十一,现在早忘了他是谁了,见黄耳朵带黄毛狗们后退,就趁机扑向退得最慢也显得最无能的懒地主。
懒地主被大狼狗咬倒了,受伤了嚎叫起来。黄耳朵又一次汪汪叫着带狗群扑上来,又被冲过来的杨十一喝退了。这时槐花跑出来,喝退了两条狼狗,两方狗的咬架才告一段落。
槐花说:“十一哥,你的狗没事吧?这两条狼狗可厉害了,连山里的狼也能追着咬死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