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有也无数次想过报复,但又觉得那样不像个男子汉,再说也没有报复的机会。这些他都不想说,但叶天闻不停地指责他,他只好说,我怎么报复人家,我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没有机会,我怎么去报复人家。
叶天闻说,怎么能没有证据?证据得你自己去找呀。现在两个人就在家里,人家已经把证据送到了你的家里,不信你就去看看。至于报复的办法,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这次胡增泉考上了副厅,省里正在公示正在接受举报,你只要把情况如实地写出来,然后送进举报箱里。事情就这么简单,不用真刀真枪,你就让他知道了你的厉害,知道了事情的麻烦。胡增泉如果一退让,你说不定还有破镜重圆的希望。但如果让胡增泉当了副厅,你的一切就都完了。
这倒是个好机会,这个办法也切实可行。他也绝不能容忍胡增泉这样的人升官发财。马长有愤怒地说,我不仅要举报,我还要实名举报,让上级有关部门来调查调查。
马长有的态度让叶天闻满意。他觉得不需要再说什么,也不能再呆下去。再说什么再呆下去,马长有也会觉得他别有用心故意挑拨。叶天闻告诉马长有,公告在省委网站上,举报方法和方式网上都有。说完,叶天闻起身出了门。
很显然,叶天闻来告诉他这些,肯定是看到杜小春和胡增泉干了什么,而且所干的事情连叶天闻都打抱不平难以容忍,不然叶天闻也不会专门来说这些。他突然急于想回去看看。但出了门,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个权利,杜小春也不再是他的妻子。
回来无力地躺到床上,他突然又特别想喝酒,而且想喝醉。出门买来一瓶酒,打开刚喝几口,又突然觉得杜小春还和他有关,因为杜小春还是他女儿的母亲。女儿的成长,和母亲有着决定性的关系,母亲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着女儿的一生一世。现在母亲不检点,水性杨花,还把野男人明目张胆地领到家里。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家庭环境,不仅会让女儿心理严重失衡,性格严重变坏,而且对女儿还是一种严重的侮辱。这样严重的情况,他有责任也有权利出面干涉。马长有扔下酒瓶,怒冲冲地出了门。
叶天闻走后,当屋里只剩胡增泉和杜小春时,胡增泉一下感到特别拘束,空气也似乎显得凝重和尴尬。他想说副厅的事,但现在一切情况不明,一切还都是未知,他也帮不上她什么忙,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还是觉得应该先问问她的身体。感觉俩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问她身体怎么样时,杜小春只低了头简单地说,还是老样子。
她脸上的烫伤已经看不出痕迹,脖子上还有一小块肉色发嫩发红。屋里的灯光太暗,两根节能灯管也只开了一根。他觉得这不是节俭,还是生活过得艰苦。他想仔细看看她脖子上的伤。起身来到她身旁弓腰细看,感觉那条没了皮的新肉软乎乎嫩鲜鲜的有点可怕。他不禁一阵心疼。他想伸手轻轻地摸摸。刚伸出手,杜小春便敏感地躲闪了开来。杜小春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有什么贵干。是来访贫问苦还是传达指示?
胡增泉说,我今天来,就是来向你解释的。我和高歌的事,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原因。这个原因说起来让人难堪,说起来你可能也不大相信,但这是真的,是千真万确的,这一点我还是请你相信,相信我绝对不会说谎。你不知道,有天我回去后,高洁突然拉住我的手不放,而且哭得悲痛欲绝,然后要我答应她一件事。我点头后,她又要我发誓。我发誓后,没想到她要我在她死后一定要娶高歌。我当时很吃惊,但又不能不答应。当然这件事高洁过后也和高歌说了,高歌也答应了。虽然这件事情有点荒唐,但我答应了她,我就不能不有所考虑,特别是她去世后,我就更觉得不能欺骗一个死去的人,甚至我把这当成了遗嘱,当成了完成她的遗愿。但高歌背叛了她姐,理由你可能也知道,就是说我和你关系不正常,我对爱情不专一。高歌误解了我,你也误解了我,真的让我很难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