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是他的学生,小丁留校时他是给他出过力的。小丁说票是统计出来了,但具体每个人的结果怎么样他记不清。叶天闻让他帮他查一查。小丁说,查不上,票在部长办公室锁着。
叶天闻气不打一处来。当年留校时,小丁一次次跑到他家里找他这个系主任,他不但签了字,还说服了几个攀比告状的学生,小丁才顺利地留了校。现在用他时,竟然说每个人的结果他记不清。别人的记不清,我的你总该注意一下。不但没注意一眼,还竟然直言不讳说没有特别关注,把他说成是无关的每个人。但叶天闻还是强压住心中的不满,问有没有没过半数的,没过半数的人里面有他没他。小丁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又解释说,票是分头统计的,最后汇总,是部长们汇总的,我真的不知道。
叶天闻判断不出小丁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有一个信息可以判断得出来,那就是肯定有没过半数的,如果都过了半数,小丁肯定知道,也肯定不保密。叶天闻不禁心里又有点发慌。当年小丁要留校时,第一次来找他时,是带了厚礼的。他没有收,但给他办了事,小丁很是感激。这样看来,小丁不会不关心一下他。也有可能是他不过半,小丁怕他伤心便没敢告诉他。
思考一阵,叶天闻决定给组织部长打个电话。他虽然和部长没有太亲密的私交,但也算很熟,关系也感觉不错。但部长的手机关机,办公室的电话也不通,很可能是问的人太多,人家把线拔了。
恼火不由得再次涌上叶天闻的心头。他突然狠了心,觉得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直接给宋校长打个电话。这么多年的关系,私交也算很好,关键时候不麻烦他,还到什么时候麻烦。但宋校长的手机同样关机。打到家里,电话没人接。等到中午吃饭时间,他估计这时候家里可能有人。电话是宋校长的夫人接的。夫人和叶天闻也熟悉。夫人说,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打电话的上门找的太多了,没办法,他躲出去了。至于躲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看来人家都没有闲着,就他闲得喝了半夜酒,又睡了一大觉,这时候才想到要找领导。他觉得自己还是太清高,太学者气,太把自己当回事。他决定再给乔书记打个电话,如果可能,晚上到人家家里跑一趟,联络一下感情,打探一点消息,也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和观点。
乔书记的手机也关机,家里的电话更没人接。叶天闻更真切地感觉到形势的严峻,感觉到自己的落伍。他恨恨地想,都是自己盲目自大盲目乐观造成的。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物,甚至学院离开他就不行。现在看来,他在别人和校领导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不管了,不管它了,叶天闻恼怒地想,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去,一切听天由命去,再不管了。
但按照换届日程安排,一周以后党委才研究决定,然后下发任命文件。这一周又怎么能熬得过去呢。
生一阵闷气,叶天闻又想,书记校长不可能长期躲着不回来,手机也不可能长时间不开机,如果回来或者手机开了,还是要和他们谈谈,探探领导的口气,说说自己的想法,表明自己的观点。说了尽力了,不管目的达到达不到,都不会后悔不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