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学 十一(8)

但和马长有的关系,已经有点误会有点磕磕绊绊,是解释清楚的时候了。散会后,胡增泉快走几步追上马长有,说,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谈谈。

事情你都做了,还谈什么谈,难道你想让我既让出老婆又赔你笑脸?马长有恼了脸说,我觉得没什么误会,也没什么好谈的。

胡增泉说,误会已经发生了,你听了我的解释,误会自然就会消除。我们之间没必要发生误会,更没必要无缘无故地对立下去。

无缘无故地对立,无缘无故能对立吗?马长有想发作,但看着胡增泉一脸的真诚,马长有还是努力地忍了。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今天胡增泉和他谈,就是要和他和好,因为胡增泉又有了新的目标高歌,他看中的也是高歌,至于和杜小春的事,无论是顾忌高歌还是顾忌他,都需要彻底断绝关系。只要胡增泉真的放开杜小春,一切就都好办了。马长有心里一下平静如水,感觉像倒掉了一肚子的杂物,平静得整个身体都没有了一点重量。他倒迫切想听听他想说什么,怎么说。马长有说,用不着吃饭,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说。

胡增泉说好,然后提出到他的办公室去谈。

两人一起来到办公室。进门,马长有就坐在沙发上。胡增泉却手忙脚乱地泡茶倒水。这让马长有感觉有点不自在。显然,胡增泉是理亏,不然他这么低三下四干什么。这让他一下想到了家乡的一个老光棍。老光棍为了能和情妇上床,就拼命地巴结情妇的丈夫,帮那丈夫干农活儿,给那丈夫买烟买肉买衣服,即使老母鸡下一颗蛋,都要拿给那个丈夫吃。真他妈的。马长有一下又觉得异常屈辱,异常恶心,仿佛自己一下变成了那个丈夫。他下意识地将茶杯推到一边,血红了眼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胡增泉小心地说,实际你理解错了,我和杜小春什么关系都没有,杜小春只是想帮助我,感谢我,但听杜小春说,你却一口咬定我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你真的是理解错了。

马长有原以为胡增泉要承认错误,然后发誓和杜小春一刀两断。原来还是这些假而空的话。这个胡增泉,背了猪头不认赃,简直就是个流氓无赖。马长有愤怒地说,杜小春都承认你们之间关系不正当,而且要和我离婚然后嫁你,你还在我面前百般抵赖花言巧语,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瞎子傻子,你是不是想欺负我老实,你是不是要打落我的门牙还要让我咽到肚里。

胡增泉止不住有点吃惊。简直是冤枉死了。但他相信,杜小春绝不会承认和他的关系不正当。他判断,只是杜小春提出离婚,才让马长有认定杜小春有了外遇,和他的关系不正常。胡增泉诚恳地说,许多事你没仔细考虑,这里面的事,我很清楚,是你怀疑杜小春,然后和她闹,她才赌气和你离婚。她一离婚,你更加怀疑她,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马长有哼一声,说,你这一说,责任又在我的头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给她买衣服,买电脑。男人会无缘无故给女人买东西吗?还有,杜小春烫伤了,为什么她要你来照顾却不通知我一声。

原来仅仅是如此。杜小春怎么烫伤的,马长有可能也不知情。胡增泉说,对,你说得对,确实不会无缘无故买东西。但你想想,杜小春那么精心地照顾高洁,我即使再没良心,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按家乡的习惯,亲戚侍候病人后,都要给买一件衣服,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至于笔记本电脑,老实告诉你,那是别人送我的,我又用不着,就让杜小春先用着。你说到的烫伤照顾,其实我也没照顾她,我只把她送到医院,然后给她请了个护理员。

听起来有点道理,也许真的就是这样。但不管真的是什么样,眼前的事实是胡增泉否认和杜小春有关系,当然今后就不会再和杜小春来往。有这就够了。马长有不再说什么。低了头再听胡增泉解释一阵,马长有说,如果再没什么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胡增泉点点头,说,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生产籽瓜饮料的事。对这件事,你和高歌最懂行,最有发言权。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这事还得由你来具体负责。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件事就由你来全权负责,一般的事都由你来决定,如果遇到什么拿不准需要商量的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这倒让马长有没有想到。他觉得这件事本来就应该由他来负责,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内行,才能真正把事情办好。现在真的让他负责,正好。马长有说,这你放心,我会和厂长一起,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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