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密云,旅途漫长,我随口给美兮编故事:
有一只红色小蚂蚁,在路上遇到了一只黑色大蚂蚁。这只黑蚂蚁是在道上混的,很凶,它对红蚂蚁勾勾手,说:“过来过来!我叫黑老大,这一带没人不知道我!你马上帮我干点活儿!”
红蚂蚁吓得连连点头。
原来,黑蚂蚁让它往家里搬运一大块馒头渣儿!红蚂蚁干到天黑才完工,累得满头大汗,胆怯地说:“黑老大,能给我点……小费吗?”
黑蚂蚁喝道:“跟我还敢提钱,滚!”
红蚂蚁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它越想越气,忽然想到了它的朋友七星瓢虫,就去找它做主了。
七星瓢虫听了后,勃然大怒:“你是我的兄弟,欺负你就是欺负我!走,我找黑蚂蚁算账去!”
找到了黑蚂蚁,七星瓢虫说:“我叫花老大,想必你听说过。怎么,你叫黑老大?”
黑蚂蚁马上一脸乖顺:“我叫小黑子,小黑子!”
七星瓢虫说:“你是不是欺负我的兄弟了?”
黑蚂蚁赶紧说:“不敢不敢!”
七星瓢虫说:“给我的兄弟赔个罪,我就饶你不死!”
黑蚂蚁立即对红蚂蚁说:“刚才多有冒犯!祝您红得发紫!”
七星瓢虫喝道:“滚吧!”
黑蚂蚁滚开之后,越想越气,忽然想到了它的朋友螳螂,就去找它做主了。
螳螂正在练擒拿,它听了这件事,十分生气:“你是我的兄弟,欺负你就是欺负我!走,我给你报仇去!”
螳螂带着黑蚂蚁找到了七星瓢虫,喝道:“听说你叫花老大?”
七星瓢虫一见螳螂,立即软了,讪笑着说:“不敢不敢!其实我叫花小七……”
螳螂说:“花小七,赶快给我的兄弟认个错!不然,我把你打得满眼冒金星!”
七星瓢虫赶紧对黑蚂蚁说:“黑哥!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错了!”
螳螂挥挥手说:“滚吧!”
七星瓢虫逃掉之后,越想越气,忽然想到了它的朋友黄雀,就去找它做主了。
黄雀气愤地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哪!螳螂竟然敢欺负我的兄弟!走,我带你找它算账去!”
螳螂给黑蚂蚁出了气之后,黑蚂蚁请螳螂去饭馆喝酒答谢。酒足饭饱,螳螂翘起二郎腿,慢慢剔牙。黑蚂蚁一脸恭维地说:“您真厉害!有您罩着,以后我连大象都不怕啦!”
螳螂深沉地说:“虽然我武艺高强,天下无敌,但是高人不露相,我轻易不惹事。以后,我将消失在茫茫江湖中,修心养性……”
这时,黄雀撞开门板冲了进来。螳螂一看,马上放下了二郎腿,媚笑着说:“是黄老大啊!您好您好!”
黄雀说:“别嬉皮笑脸的!我找你算账来了!”
黑蚂蚁大声喝道:“你敢对我大哥这样说话?找死吗!”说完,一个飞脚踢过去。黄雀纹丝未动,只是轻轻弹了弹羽毛上的灰。
螳螂恶狠狠地瞪了黑蚂蚁一眼,喝道:“你敢踢我黄老大,我撅断你的腿!”
黑蚂蚁这才明白,来者比它崇拜的螳老大还厉害,立即不敢说话了,蹲到角落去,一下下使劲撅自己的脚。
黄雀坐下来,说:“螳螂,给我的兄弟按按摩,这事就算了了。”
螳螂说:“没问题!我一直在家练推拿呢!”
黑蚂蚁小声说:“螳大哥,你练的不是擒拿吗?”
螳螂喝道:“胡说!”
然后,螳螂带着黑蚂蚁一起给七星瓢虫按摩。
这次,螳螂丢尽了面子,越想越气,忽然想到了它的朋友老鹰,就去找老鹰哭诉委屈。
老鹰哈哈大笑,说:“小小黄雀,竟然如此嚣张,我去修理它!”
老鹰在天空中觅到黄雀的影子,一个俯冲,就把黄雀逮着了。黄雀在鹰爪中挤着笑说:“鹰爷啊,瞧您的手指多漂亮!请允许我给您涂点指甲油,好吗?”
老鹰说:“再来点唇膏!”
黄雀受尽凌辱,逃离危险之后,越想越气,就去投靠了猎人。
猎人非常喜欢黄雀,为了替它报仇,他用罗网把老鹰捉住了,关进了笼子。然后,他带着黄雀来到老鹰的面前,说:“你为什么欺负我的宠物兄弟?”
老鹰不说话。
猎人说:“你叫它三声黄雀大哥!”
老鹰把头一扭,说:“不!”
猎人晃了晃手中的刀,说:“叫不叫?”
可怜那身材庞大的老鹰,低下头,瞟了小小的黄雀一眼,小声叫道:“黄雀大哥!……黄雀大哥!……黄雀大哥!”
猎人又说:“接下来,给我的兄弟唱首歌!”
老鹰又把头一扭:“不嘛!”
猎人又晃了晃刀。
老鹰没办法,只好红着脸说:“请听歌曲,演唱者,我……”接着就唱起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是个大草包!”
唱完了,猎人不依不饶,又说:“你要边歌边舞!”
老鹰又把头一扭:“坚决不!”
猎人再次晃了晃刀。
老鹰只好望着别处,低声说:“下一个节目,歌伴舞。演唱者,我;伴舞者,还是我……”
然后,一边扭动身子一边唱自己是个大草包。(我学着老鹰的样子,左一扭右一扭,姿势十分难看,唱歌还跑调儿,美兮笑得弯下腰去。)
老鹰被放出牢笼之后,越想越气,就找到了它的朋友老虎。
这一天,老虎在山上把猎人截住了,猎人吓得两股栗栗,说不出话来。没等老虎发话,他就载歌载舞地开始为老鹰表演了。
事后,猎人越想越气,就找到了他的朋友大象,想出这口恶气。
身长十米、体重十吨的大象带着猎人找到了老虎,老虎仰着脑袋,讨好地说:“您这么伟大,走动多不方便啊!有什么事让兄弟来打个招呼就行了,还用亲自跑一趟吗?”
……在大象和老虎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最初那只红色小蚂蚁正好从远处的草丛中走过,它抬头望了望,已经不知道这一切跟它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