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安吉拉上楼来到她的房间。她边走边用脚踢开散在地上的玩具,房间里不同寻常的安静。
“你的家人去哪里了?”
“我父母带着双胞胎到天使港参加生日晚会去了,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来帮我做这些了,本假装得了肌腱炎。”她做了个鬼脸。
“我一点儿也不在意。”我说道,接着走进安吉拉的卧室,看见一堆堆的信封等着我们。
“哦!”我惊呼道,安吉拉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抱歉的神情。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肯做这件事,为什么本躲开了。
“我还以为你是夸大其词的呢!”我承认道。
“但愿如此,你确信要帮我吗?”
“让我干活吧,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
安吉拉把一堆信笺对半分开,然后把她妈妈的地址簿摊开放在我和她之间的书桌上。不一会儿我们就聚精会神地干活了,房间里静寂一片,除了笔在纸上划过时发出的轻轻的沙沙声。
“今天晚上爱德华做什么?”几分钟后她问我。
我的笔戳穿了我正在写的信封:“埃美特这个周末在家,他们应该去徒步旅行。”
“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不太确定嘛。”
我耸了耸肩。
“你真幸运,爱德华有兄弟可以一起徒步宿营。我不知道如果本没有奥斯汀一起做做男孩子们喜欢做的事情的话,我该怎么办。”
“是的,户外活动不太适合我,而且我根本不可能跟上他们。”
安吉拉大笑起来:“我个人倒是更喜欢室内活动。”
她不一会儿又专心地写她那堆信封了。我又写完了四个地址,安吉拉不会感到有任何压力使她不得不说些毫无意义的话来填补空白。和查理一样,默默无语令她怡然自得。
但是,和查理一样,她有时候又明察秋毫。
“出了什么问题吗?”现在她低声地问道,“你好像……很焦虑。”
我窘迫地笑道:“有那么明显吗?”
“并没有。”
她很可能是在说谎,从而让我感到好过一些。“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她安慰我说,“如果你觉得这对你有帮助的话,我愿意倾听。”
我正准备说“谢谢,不必,谢谢”,毕竟我有太多秘密不得不守口如瓶。我真的不能与某个人类谈论我遇到的问题,这是违背原则的。然而,一阵奇怪的紧张突如其来,那正是我所想要的,我想要和正常的人类女孩说说话,我想要抱怨片刻,就像其他少女一样。我想让我的问题只是那么简单,让一个完全不属于吸血鬼―狼人世界的某个人――某个没有偏见的人――正确地判断问题也很不错。
“我会管好我自己的事情的。”安吉拉一边允诺,一边低头笑着看她正在写的地址。
“没事,”我说道,“你是对的,我是很焦虑,都是因为……因为爱德华。”
“出了什么事?”
和安吉拉说心里话就是这么简单。她问诸如此类的问题时,我能保证她不是因为病态的好奇心驱使,也不是想要说三道四,就像杰西卡那样。她只是担心我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