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2)

“真的吗?”安吉拉问道,适当的兴奋在她那向来温柔的褐色眼睛里闪闪发光,“我以为你说你会终身关禁闭呢。”

“我比你还要惊讶。我原本肯定我至少要等到高中毕业之后,他才会释放我的。”

“啊,太好了,贝拉!我们得出去庆祝一下。”

“你知道这个点子真的很棒!”

“我们应该做什么呢?”爱丽丝沉思道,她的脸因为想到种种可能而容光焕发。爱丽丝的想法对我而言通常都有些夸张,我现在从她眼中就看得出――大张旗鼓的趋势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管你在想什么,爱丽丝,我怀疑我还没那么自由。”

“自由就是自由,对不对?”她强词夺理。

“我确信我还是受限制的――譬如,像美洲大陆上的美国一样。”

安吉拉和本大笑起来,但是爱丽丝真的感到很失望,做了个鬼脸。

“那么我们今晚做什么呢?”她还是不肯罢休。

“什么也不做,瞧,我们在确定他的确不是开玩笑之前,还得先观察几天。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上课的日子。”

“那么,我们这个周末要庆祝一下?。”根本无法击退爱丽丝的热情。

“当然。”我说道,希望能够安抚一下她。我知道我不打算做任何过于怪异的事情;应付查理慢慢来会更好。在我没向他提出要求之前,我得让他有机会欣赏一下我多么值得信赖,多么成熟。

安吉拉和爱丽丝开始讨论起她的选择了;本把书放在一边,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我的注意力则漂到了别处,我惊讶地发现我重获自由的话题突然没有刚才那么令人满意了。当他们在去天使港或者霍奎厄姆庆祝的时候,我则开始感到不高兴了。

没过多久我就确定自己无精打采的情绪源于何处了。

自从我在我家外面的森林里和雅各布道别之后,一幅详细的心理画面就侵占了我的脑海,并且萦绕着我的思绪,久久挥之不去。它定时地跳进我的脑海,就好像惹人心烦的闹钟每隔半小时就响一次一样,让我的脑海中充斥着雅各布因为痛苦而眉头紧锁的脸庞的图像。这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

随着令人不安的幻景再次袭来,我很清楚为什么我的自由让我不满了,因为这个自由是不完整的。

当然啦,我可以自由地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除了拉普西;我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情――除了见雅各布。我对着餐桌皱眉头,得有某种中间路线。

“爱丽丝?爱丽丝!”

安吉拉的声音把我从白日梦中拉回来,她的手在爱丽丝空洞而凝视的面孔前面来回地挥舞。爱丽丝的表情是我能认清的东西――这种表情令我浑身机械地惊恐万分起来。她眼中的空洞神色告诉我,她看见了某种完全不同于我们周遭平凡的午餐室的情景,但是那种东西以其自身的方式又是那么真实。某种东西快要来临,某个事件马上就要发生了,我感到血液都要从我的脸上渗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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