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背景够厉害的,这个人倒可以利用一下。”郝从容脱口而出,暗想难怪省委办公厅秘书长给她写条子推荐呢。
“利用她什么?”刘青警觉地问。
郝从容感觉自己失口了,急忙说;“利用她请些名演员给晚会助阵啊,你这台晚会是由政府出资的公益性质的晚会,名演员越多越好,当然他们的出场费也很可观,这笔钱从哪里出你要有所思量。”
刘青想想说:“名演员不必太多,有一两个撑撑场面就可以了,究竟请谁最后再商定吧。”
郝从容急忙说:“这事我来办,保证请的人让你满意。你把祖灵艺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怎么样?”
刘青一下子意识到郝从容来找他的真正目的了,她是奔着祖灵艺来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个女人,嗅觉太灵敏了。上次因为斑点马画展的事情,刘青已经跟郝从容打过交道了,她的办事效率和讲信用的程度都让他称赞和佩服,她在市委换班子的关鍵时刻突然来找祖灵艺,要她的电话号码,这里面说不定暗藏玄机。他认真地看了郝从容一眼,郝从容也正看他,两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又快速移开了,刘青暗想但愿我能帮你搭个梯子,你从这个梯子攀上去了,我以后也好迈大步。
刘青立刻说出了祖灵艺的手机号码,跟着又说:“她的手机经常不开,她还有一个小灵通,你也记上吧。”
郝从容飞快用自己的手机记下两个号码,说:“看样子你真是跟她联系紧密呢。”
“哪里呀,祖灵艺当下是市歌舞团的台柱演员,我能不关心名演员的行踪吗?领导必须是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啊。”刘青卖乖说。
郝从容笑笑,暗想这个刘青副局长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他能很周全地考虑事情,安排布局,的确是一个干才。
为了不让刘青生疑,郝从容又跟他谈了一些与本台晚会不搭边际的事情,诸如艺术院团的改革啊,人员的去留啊。
刘青不以为然地说:“文化产业好啊,可是有几个艺术院团能顺利转轨成为产业?中国最难做的事情就是人员安排,留谁去谁,谁比谁的艺术高超,到时候还不得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呀。改革这样的问题呀,最好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弄不好一片骂声,古往今来,教训太多了。”
郝从容只笑不语。她端起茶杯喝茶,将茶喝尽,而后告别了刘青,匆匆回到自己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郝从容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祖灵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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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自然组转下来,祁有音心里对长水村大体有谱了,这里一缺资金,二缺人才,想发展生态农业,必须有足够的资金和知识型的人才。而这十一个自然组里最困难的组当属山脚组,可这个组的自然资源又最丰厚,背靠青龙山,植被茂盛,空气中负氧离子的含量是城市的数十倍,发展旅游观光产业的优势得天独厚。但这里地处偏僻,交通成为大问题,尽管村里修了生产路生活路,可与旅游观光产业的要求相比,这样的路只能算初级路。
祁有音在山脚组住了三天,这三天她始终跟孙大妹在一起,每到一家,祁有音的心里都会不平静,留守的农家妇女既要下地侍弄苗木,又要给孩子烧饭,家里有老人的还要侍奉老人,可妇女们大多没什么抱怨,自力自强的意识很浓烈,有一位妇女在祁有音面前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说:“你看我的手跟男人的手一样坚硬,男人们在外边创业,我们在家照样能赚钱,只是这赚钱的路子太窄了,山脚组靠山却吃不了山,如果这里能发展旅游,我们家家户户都可以办农家乐,我在外边看过这样的地方,很来钱的,发展好了,男人们都守在家里了,不去城市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