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女儿宿舍门口的时候,邢小美打开了手机,她要让女儿知道她已经站在她的宿舍楼下了。
不一会儿,宿舍的窗子就推开了,邢小美在楼下看见女儿可心正在窗口看她,她的脸上没有惊喜,只是淡淡地跟邢小美说:“妈,你怎么来了?你别上来了,我下去。”
邢小美心里格登一下,怎么连女儿都冷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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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从容不甘心自己在吴启正政治生涯的关键时刻帮不上任何忙,这也是显示她作为一个夫人能力的特别时期,在祁有音那里吃了碰,她就极力寻找别的关系,她将自己先后拥有的三个电话号码簿全部翻找出来,又将手机里记录的号码抄录了一遍,然后她按着号码回忆这些关系和人物,如今他们都在哪里,在什么要紧的位置,有什么背景?直到现在,郝从容才发现自己曾经的记者生涯是多么重要,那些社会关系其实就是一笔财富,人际关系的财富,不知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她的三个电话簿是分门别类的,政界、商界、军界,政界关系不多,军界更少,最多的就是商界人物,当时她跑社会新闻,许多有偿新闻需要拉赞助,她也就特别在意商界的关系,结识了一大帮老总,但郝从容那个时候结识他们只想从他们的口袋里往外掏钱,现在她想通过他们的关系为吴启正的政治生涯搭一座桥梁,这就很微妙了,这就要看商界老总们的实力了,只有能打通上层高官关节的老总,才能具备这个实力。
郝从容大致看了一下政界人士的电话号码,一晃数年过去,这些政界的人士大多不在位了,在位的也都到了政协人大,说话的分量极其有限了。想想政界真是没有什么干头,在位时威风凛凛,不在位时门可罗雀。都说政界的人势力,他不势力也不行啊,奔他来的人都是求他办事的,他深知不在位时的尴尬,便掂量手里的权力了,于是权钱交易就成了官场的一种潜规则,谁都不说,谁都心知肚明,就像春天的雨悄悄下着,润物细无声。尽管中央三令五申要领导干部与商人保持距离,可官商却始终紧密地勾结在一起,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俗人,能轻易放弃利益吗?于是贪官就像打不尽的麻雀,刚打了一只,另一只又飞来了。
郝从容索性把政界人士的电话簿摆到一边,军界的也摆到一边,最后只剩了商界的,她把他们按企业规模分门别类,当然这都是数年前的记忆,规模大的归到一类,中等的归到一类,小规模的归到一类。然后她又把手机上记录的电话也归类归档,她在整理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时,发现省肉食品加工企业的老板衡越高倒是一个方方面面都比较活络的人物,他的社会关系也一定很多,可惜上次帮祁有音为那个叫小早的女孩举行慈善义演拉赞助时把关系用掉了,现在再求人家就有点不自量力了,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上次人家出了50万的赞助费,怎么可能没完没了地再出钱出力呢?你郝从容是他的什么人啊,不过当年写了一篇吹捧企业的文章而已,还是有偿的,要了人家一万元钱呢。
静了静心,郝从容准备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她的办公室没人,她怎么打电话都是公家出钱,今天她要踏踏实实把关系弄清楚,哪些人际可以用,哪些可以废。
由大到小,按企业的规模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