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不能用家里的电话,但是我不得不打电话……
我在雪佛兰雕塑背后的路边停好车,从汽车仪表板上的小柜中抽出爱德华送给我的手机。我拨了电话号码,电话铃响起时,我用一个手指按在“结束”键上,以防万一。
“哈罗?”塞思?克里尔沃特接的电话,我欣慰地叹了口气。我非常胆怯,不敢和他的姐姐里尔说话。那个短语“怒形于色”①用到里尔身上时,就不带有修辞色彩了。
“嘿,塞思,我是贝拉。”
“噢,你好,贝拉!你怎么样?”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不顾一切地想要消除疑虑:“很好。”
“打电话过来想知道新情况?”
“你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啊。”
“并不是这样,我可不是爱丽丝--只是因为你不难猜罢了。”他打趣道。在拉普西的奎鲁特小团体中,只有塞思一个人提到卡伦家的人名时感到很自在,更别说拿跟他们家有关的事情,比如那位无所不知,就要成为我小姑子的人开玩笑。
“我知道我是这样,”我犹豫了片刻,“他怎么样?”
塞思叹气道:“还是老样子。他不愿意说话,尽管我们知道他在听我们说。他正努力不要像人类一样思考,你知道,他只是听从他的本能。”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加拿大北部某个地方吧,我不能告诉你是哪个省,他对界线不大区分得清楚。”
“有些许迹象表明他可能……”
1
我哽咽了:“没事儿,塞思。我不用问也知道,我只是忍不住这样想。”
“是的,我们大家都有同感。”
“谢谢你忍受我,塞思,我知道其他人肯定让你很为难。”
“他们只不过不是你最忠实的拥护者罢了,”他开心地认同道,“蹩脚的解释,是吧?雅各布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你作了你的选择。杰克不喜欢他们对此事的看法,当然啦,你一直追问他的消息,他也不会有多兴奋。”
我惊呼道:“我还以为他不愿意跟你说话呢!”
“他没法在我们面前掩饰一切,不管他多么想这么做。”
那么雅各布知道我很担心。我不确定,我对此有何感想。好吧,至少他知道我并没有躲起来不敢见太阳一直到日落,然后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或许认为我会这么做呢。
“我猜,我会在……婚礼上见到你。”我说道,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是的,我和我妈妈都会到的,你们邀请我们真是酷毙了。”
听见他热情的语气,我莞尔一笑。尽管邀请克里尔沃特家是爱德华的主意,但我很高兴他想到了这一点。塞思到场的话会很好--那是一种与我消失的伴郎的联系,不管这种联系有多么微弱。“你不来,感觉会不一样的。”
“代我向爱德华问好,好吗?”
“那是当然的。”
我摇了摇头。在爱德华和塞思之间萌发出来的友谊仍然让我感到吃惊不已。不过,这正好证明了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吸血鬼和狼人一样能够相处融洽,要是他们愿意这么想一想的话,就谢天谢地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想法。
“啊,”塞思说道,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八度,“呃,里尔回家了。”
“哦!再见!”
电话断掉了。我把它放在椅子上,让自己作好进屋的思想准备,查理在里面等我呢。
我可怜的父亲现在要应付这么多事情。离家出走的雅各布,只是加在他已经过于沉重的后背上的稻草之一罢了。他几乎同样担心我,他那尚未达到法定成年年龄的女儿,再过几天就要成为别人的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