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脱水(5)

不会有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有呢?她推理道,你们的族类太彻底了。只有已经藏起来的人才有机会。所以我们去查看一下――你确定那里没有你们的人,而且我确定那里没有我们的人。或许我们会找到有用的东西,我们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想到锋利的刀,可以变成棍棒的长长的铁工具,我就不寒而栗。不要武器。

啊,这种没有脊椎的生物是如何打败我们的?

偷窃和数量上的优势。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即使是你们的年轻人,都要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危险一百倍。不过你就像蚁丘中的白蚁,我们有数百万个,大家全都齐心协力向共同的目标努力。

再一次,当我描述团结一致时,我感到一种拖曳着我的恐惧感和迷失感。我是谁?

我们沿着杂酚油木靠近小房子。它看起来是个房子,像路边的简易木屋,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其用途。它位于这里的原因很神秘――这个地方没什么可提供的,除了空旷与炙热。

也没有迹象表明最近有人住过。门框露出个大裂口,上面没有门,只有几片玻璃扣在空空的窗框上。灰尘堆积在门槛上,里面也洒满灰尘。饱经风霜的灰墙似乎向风扫过的方向倾斜,仿佛风一直朝一个地方吹似的。

我犹豫不决地朝空荡荡的门框走去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担心。我们在这里肯定找不到其他人,正如今天一整天和昨天一整天一样。

黑暗的入口预示着阴影,这吸引着我往前走,它的吸引力打败了我的恐惧。我仍然聚精会神地倾听着,我的脚迅速、坚定地往前移动。我飞快地奔进门,迅速地靠在一侧,这样我身后就有一堵墙挡着我了。这是本能反应,是梅兰妮搜寻食物的日子的产物。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由于我什么也看不见反而不觉得紧张,等待着我的眼睛适应。

小窝棚空荡荡的,我们知道会是这样。屋内表明有人居住的迹象不比屋外多,两只尚好的桌腿支撑着一张破损的桌子倾斜下来,位于屋子中央,旁边有一张生锈的金属椅子。破烂不堪、脏兮兮的地毯下面露出一片片的水泥。与小厨房并成一排的是一个生锈的水槽和一排柜子,有的有门――还有一个齐腰高的电冰箱,门敞开着,露出黑的发霉的内壁。一个长沙发框靠着里面的墙壁,所有的垫子都不见了。堆在沙发上面的,是一个有点倾斜的小狗打扑克的相框。

像家一样,梅兰妮想道,现在她能放心地挖苦了,这里的装饰品比你的公寓里的还要多。

我已经往水槽走去。

继续做梦吧。梅兰妮帮忙补充道。

当然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自来水简直是种浪费。灵魂们更善于应付像这样的细枝末节,而不会把这样的反常现象抛在身后。我还是得旋动古老的球形把手,一个在我的手掌中断裂了,完全锈坏了。

接着我转向柜子,跪在脏兮兮的地毯上,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里面。我打开柜门的时候身体向后倾,担心我可能会惊动躲藏在这个巢穴里某个有毒的沙漠动物。

第一个是空的,也没有后背,这样我就能看见外墙上的木板条。另一个没有门,不过里面装着一堆旧报纸,上面布满灰尘。我拉出一张,很好奇,把灰尘掸到了更脏的地板上,然后读日期。

按照人类的时代,我强调,不是因为我需要一个日期来告诉我这一点。

“一男子将三岁大的女儿烧死。”标题朝我大声嚷嚷,还有一张头发金黄、天使般的小孩的照片。这不是头版,根据优先等级排版这一点,这里详细记录的恐怖不是那么骇人听闻。在这下面是一个遭通缉的男人的脸,在出版日期的两年前,他谋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整个报道都在讨论这个男子可能在墨西哥出现过。两个人在一场醉酒驾车造成的车祸中丧命,三人受伤。对一个当地声名显赫的银行家所公认的自杀进行的调查表明其涉嫌诈骗和谋杀,一个受压制的自首者承认释放了遭亵渎的孩子,有人在垃圾桶里发现被杀死的家养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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